她要么逼靳月灵回归夫家,继续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帮她撑起这个家。要么逼靳家大出血,拿出切实的交换条件,买断靳月灵的“守节义务”,给她买出一条生路来。
无奈之下,靳月灵只能借口祈福去远方的寺庙礼佛,实际上却是转道长安,另寻出路。
那里离老家远,没人知道她的过往,或许能有新的机会。
好在她在长安有一个可以投奔的兄弟,有几门靠谱的亲戚。
长辈的书信一至,亲戚们立刻就帮着守寡的侄女寻摸起合适的人选来。
靳家没指望借着这门婚事攀龙附凤,要求很简单,门当户对,家庭简单些,男方通情达理,将来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时下人并不避讳做媒,一来是撮合新人有成就感,二来也是因为这是积德行善、得人情的好事。
长安的亲戚不知道靳月灵前夫家的那些旧事,在他们看来,靳月灵没有孩子,孝期也过了,除了年纪稍长些,其他方面和初婚的小娘子没什么区别,完全配得上好人家。
旁人介绍对象时,看重的是对方的门第是否显赫、前程是否光明。
靳月灵不一样,她最先问的是“对方脾气好不好”、“家里人是否好相处”……全是前一段婚姻带来的血泪教训,她不想重蹈覆辙了。
兜兜转转,经人介绍,她认识了柯乐山。
柯家是书香门第,人丁简单,柯乐山本人温文尔雅,不讲究繁文缛节,正是她想要的安稳。
两人见了几次面,彼此都有好感,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靳家不可能无名无分地把女儿嫁去长安,婚讯渐渐在老家的亲戚中传开,茅南春自然也知道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执着,竟然直接追来了长安。
只不过她初来乍到,对长安的情况不熟,柯家也不属于靳家原有的亲友圈子,她摸不清路数,这才没能成功上门卖惨。
直到靳月灵婚礼前一天,她才找到靳家在长安的住处,意图作最后一搏。
靳府厅堂内,悬梁的红绸还未及尽数展开,却被茅南春的哭声搅得满室压抑。
她斜坐在绣着暗纹的坐垫上,身形佝偻,十指死死绞着衣襟,语带哽咽,“我儿走了两年,我这身子骨就没舒坦过一天,夜夜咳得撕心裂肺,整宿难眠,全仗月儿在跟前侍奉汤药、揉肩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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