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确定是少府监盯上了恒荣祥的制衣生意,但它黄泥拦在裤裆里,不可能跳出来直接指证,必然要借用其他渠道发声。
祝明月等人最初以为,少府监十之八九会借用御史的口将恒荣祥的“僭越”之举捅出来。
前阵子的金甲风波,御史台刚立了威,再借他们的手参恒荣祥一本私制军衣,顺理成章。
御史台本就负责纠察百官与坊间失范之事,由他们出面,确实最符合常理。
可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这日午后,祝明月的办公室里,几张皱巴巴的小纸条摊在桌案上,是她安插在各处的线人传来的消息。
市署、万年县衙、京兆府……看来往常的打点并未白费。
祝明月捏着纸条,忽然轻轻笑出声,眼底的凝重尽数散去,甚至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原来是行政手段。”倒是比御史弹劾温柔些。
一身烂账的少府监,也不敢去触急需完成KPI的御史台霉头。
虽然刚拉下一大波人马,但绩效这玩意儿,谁会嫌多呢!
万一御史们查着查着,把少府监挪用经费、贪污受贿的旧事翻出来,岂不是引火烧身!
少府监是怕“借刀杀人”反被刀,才放弃御史台,转而用市署、县衙、京兆府的行政核查来施压。
明着不跟你论“罪”,只跟你讲坊市规矩,软刀子割肉,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引火烧身。
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博弈,恒荣祥总算占了先机。
那些穿在伙计身上的存货成衣,此刻成了最稳妥的盾牌,抵挡住了少府监的第一波攻势。
自市署至万年县衙,再至京兆府,几个衙门顺藤摸瓜查下来,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风水不佳、流年不利的京兆府会作何选择?
表面看来,这不过是一起“奸商扰乱行市”的寻常案子,可只要看见卷宗上“军服”二字,便该明白其中牵涉之深。
商人虽地位不高,但能在长安商界闯出名号的商号,哪个背后不是千丝万缕、牵扯复杂?
这可不是哪个不高不低、不远不近的同僚,打个招呼就能糊弄过去的小事。
没点脑子的官员根本进不了京兆府,虽然经常屁股坐不稳被替换,但怎么体面下台、能不能保住后续前程,全看关键时刻的选择。
到底该步哪位前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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