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子入主东宫?”
李瑛指尖缓缓捻着颌下胡须,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凝视弯腰请命的皇甫温,心中瞬间掠过无数思量。
他一时难以判断,眼前这位户部侍郎究竟是出于公心为国建言,还是早已暗中投靠,成了东宫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太子啊……”
李瑛并不急于表态,反而气定神闲地将问题抛了回去,目光转向李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对于皇甫爱卿所言,你意下如何?”
李健心念电转,面上却愈发恭谨,从容应道:
“回父皇,依照皇兄在世时的旧例,太子确应入主东宫,为父皇分忧解难,此乃国本所系……”
他话锋一转,语气染上深切的悲戚,“然母后仙逝至今不过八个月,孩儿哀思难断,只想于府中静守,为母亲尽孝丁忧。
恳请父皇允准孩儿,待到明年二月,守制满一年之后,再行入主东宫之礼。”
话音甫落,李健便掀起锦袍前襟,郑重地跪伏于地,姿态恳切,令人动容。
“好小子……”
李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中不由暗赞,“竟懂得用孝道来反将一军,倒是比从前更有城府了。”
他心知肚明,同样都是太子,若当年允了老大入主东宫,如今却不让老二进去,难免会落下厚此薄彼的口实。
更何况,李健将“为母丁忧”这顶大帽子扣在前面,占据了孝道的制高点,自己若强行驳回,与史书上那些贪权猜忌、不惜压制嫡子的帝王何异?
这必将为他苦心经营的“千古一帝”圣名染上污点。
思绪既定,李瑛脸上浮现出宽和的笑意,亲自弯腰将太子扶起。
“呵呵……朕本已打算准了皇甫温所奏,既然太子一片纯孝之心,拳拳可见,朕心甚慰。
那便依太子所奏,为你母后丁忧至明年之后,再入主东宫不迟。”
“儿臣谢父皇成全!”
李健借势起身,心中却瞬间被懊悔填满,他万万没料到父皇原本竟真有此意。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玩弄这等心机,否则明日便可光明正大地在东宫组建三寺,组建属于自己的班底了。
然而言出如泼水难收,他只能将心中的郁闷压下,硬着头皮维持着感激与悲恸交织的表情,躬身领命。
“孩儿谨遵圣谕!”
虽然李健暂时没有捞到实权,不过有了皇帝让他明年入主东宫的金口玉言,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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