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很快就冲入了一条山谷。
准确地说不是山谷,而是一条狭长的坡道。
两侧的土坡并不算高耸险峻,却胜在绵长,坡上密布丛林。
多是些耐寒的松柏,即便入了秋,依旧保持着沉郁的墨绿,层层叠叠,枝桠虬结,像是无数沉默的鬼影,冷冷地俯瞰着坡下这条唯一的通道。
林间光线晦暗,视线难以穿透数步。
除了骑兵行进的嘈杂声和马蹄践踏泥土的闷响,整个山谷听不到一丝鸟鸣虫叫,仿佛所有活物都在某种无形的威压下噤了声。
唯有风穿过林梢的呜咽,时而低沉如泣,搅得人心神不宁。
坡道上散落着一些枯黄的落叶,被马蹄和脚步踩碎,发出沙沙的脆响,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妈的,怎么感觉心慌慌的。”
作为前锋的别勒古台眉头一皱,心底有些毛毛的,这就是军人对危险即将到来的天生嗅觉。
拓跋宏也紧皱眉头,冷厉的目光不断扫视四周,越看心里越不安。
此地地形放在平时看不出什么,可数以万计的大军涌进来就不一样了,人挤人,人挨人,毫无转圜的余地,稍微出点什么变故就会演变成一场大骚乱。
而且以他的眼光看,这里乃是一处绝佳的伏击地点!
“情况不太对劲。”
拓跋宏的眼皮在疯狂跳动,略微迟疑片刻后一挥手:
“派人去两侧丛林看看,警戒四周!”
“诺!”
一心急着回援五凤山,军中斥候连最基本的防备警戒都忘了,但现在想起来已经晚了。
“嗡嗡嗡!”
话音刚落,忽有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传入了拓跋宏的耳中,令他浑身汗毛竖起,几乎是本能的嘶吼道:
“小心!”
“有埋伏!”
“嗖嗖嗖!”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箭矢就从林中射出,泛着寒芒的箭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死神夺命的蛛网。
“蹬蹬蹬!”
“嗤嗤嗤!”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从两侧土坡倾泻而下,锋利的箭矢轻易穿透了羌兵的皮甲,甚至将一些羌骑连人带马钉在了一起,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惨嚎瞬间充斥山谷。
有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箭洞穿胸膛;有人被避箭的同袍撞倒在地,继而被数不清的脚掌踩成肉泥;还有倒霉蛋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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