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岘一行人住进郑家以后,全开封城收到消息的人都被震傻了。
郑家这是……直接跪了吗?
怎么可能!
郑府。
脸色难看的郑启稹,拉着满脸是血的弟弟郑启贤,回到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十几位郑家谋士严阵以待。
气氛非常非常凝滞。
瞧见郑启稹,一个谋士站了起来,凝重道:“家主,我思来想去,此事绝非一个少年山长狂悖那么简单。你且想想古史旧事……”
那谋士顿了顿。
另一位谋士接过话茬,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墙壁听去:
“汉武时的盐铁商贾,东汉的外戚梁冀,西晋的石崇斗富……还有那些被称作‘富可敌国’的豪族…… 哪个倾覆之前,不是先有这等风雨欲来之兆?”
“皇上内帑空虚,边饷吃紧,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如今这崔姓小儿,行事如此咄咄逼人,宛如手持尚方宝剑。”
“他不住驿馆,偏偏强住进我郑家……这做派,你不觉得眼熟吗?像不像东汉时,朝廷派往各地核查田亩的‘度田使者’?”
嘶!
一群谋士齐齐倒抽冷气。
抽的本来还疼痛不已的郑启贤,都惊恐忘记自己脑门在流血。
郑启稹更是脸色难堪到极点。
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方才选择暂避崔岘锋芒。
谋士们互相对视,眼中闪过无尽恐惧:
“圣上莫非是看中了我郑家这百年的积累,要效仿汉武帝的算缗告缗之策,借这小儿之手,行那‘借汝人头,充我军饷’ 之事?
“他这是在借题发挥,敲山震虎啊!”
“说不定,七日后随着山长任命圣旨一起到的,还有抄我郑家的圣谕!”
书房里倒抽冷气的声音愈发激烈。
再想到刚刚嚣张至极,有恃无恐的崔岘,众人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此子,乃奉旨嚣张!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郑启贤脸都白了。
郑启稹则是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这帮谋士:“郑家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时,请先生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