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神色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早已料到:“天雄同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工作方式和方法,梅市长应该是有他的考量。”
她放下茶杯,目光转向孙天雄,带着审视:“天雄同志,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孙天雄腰杆挺直,语气诚恳:“陈市长,不瞒您说,我还是觉得,跟着您干工作有劲头,有奔头!只要您不嫌弃,我随时听候调遣。”
陈珂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暖色,轻轻颔首:“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心里有数。”
楚清明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中对梅延年的做法也深感鄙夷。
梅延年此人,能力是有,但格局终究是小了些,戒备心过重,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将上一任留下的班底视为隐患,一味清洗,非要全盘换上自己的亲信,看似掌控力增强,实则失了人心,也堵了贤路。
真正的政治高手,胸襟当如海纳百川,驾驭人的学问,在于识人、用人、容人,甚至敢用、善用那些曾经与自己意见相左,甚至是对手麾下的能臣干将。
让天下英才尽入彀中,为其所用,方显王者气度。
而梅延年这般小家子气的做派,终究难成大器。
一小时后,饭局接近尾声,孙天雄起身歉意地笑了笑,说是去趟洗手间。
包间里只剩下楚清明与陈珂言。
楚清明敏锐地察觉到,陈珂言眉宇间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与沉郁。
他于是放下茶杯,轻声问道:“老婆,你怎么了?是心里有事?”
陈珂言抬起眼帘,目光有些飘忽,避重就轻:“没什么,就是过年回家来回奔波,有些乏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脑海中就闪过母亲那张温婉却早逝的面容。
以及陈律君——她那位于临海省担任封疆大吏的父亲,那个依靠钟家崛起却又背叛母亲、另攀高枝的负心汉。
一股沉甸甸的、名为仇恨的重压便几乎让陈珂言喘不过气。
让陈律君身败名裂,这个目标简直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口。
楚清明看着陈珂言眼底深藏的波澜,没有戳破,只是默默给她续上热茶。
陈珂言收敛心神,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看向楚清明,语气郑重道:“梅延年此人,阴险狡诈,表面功夫做得足,内里却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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