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承天府、当阳县。
汉末之时,张飞据守当阳桥,喝退了追击的曹军虎豹骑,掩护了主力的撤退,使得刘备军转危为安。
当阳也因此为天下人所知。
如今时隔上千年,还是在当阳,还是在沮水,比起往昔这一次有更多的军兵聚集在城郊水畔。
无数赤红色的旌旗遍布在当阳城外,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皆是军队的营帐,数万南下驰援军兵各分营盘,互为奥援,连营绵延近十里之地。
夕阳日落,各营之间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宛如盘旋的烟龙。
杨嗣昌披着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内穿道袍,神色阴郁,眼神黯淡,站在营墙之上眺望着西面连绵的群山。
一众军将顶盔掼甲,冒风陈雪,静静的站立于营墙之下。
寒风凛冽刺骨,好似刮骨的钢刀,哪怕是身穿氅衣,外穿棉服,仍然是难以抵挡。
营垒四处,一众值守和巡逻的兵丁,看起来皆是疲惫不堪,露出来的手脸都冻得通红,很多人的身躯都忍不住的发抖。
因此当塘报送来,言说杨世恩和罗安邦领兵过洋坪之时,杨嗣昌便知晓事情不对,当下急传军令檄调杨世恩和罗安邦两营折返。
“到底是迟了一步……”
杨世恩和罗安邦两人领兵且战皆退,最后被罗汝才围困于香油坪内。
“明公南下督师,不过两月时间,却已擒斩小秦王白贵、托天王常国安,这些都是明公运筹之功劳,怎么算是收效甚微。”
张献忠和罗汝才两人分兵而战,河南、陕西两地突然出现的乱局,让他不得不也分兵追剿。
“所以学生从始至终都并没有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曹总兵的身上。”
杨嗣昌眼神阴冷,心中寒意蚀骨,身上厚重精致的氅衣棉服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温暖。
杨嗣昌一手按着腰间的玉带,一手轻抚着胡须,心中已是有了决断。
杨嗣昌这边无将可用,所以第一时间便是檄调曹变蛟领兵赶来。
但是两人相互推诿,驰援进展缓慢,在杨世恩和罗安邦战死了两日之后,才抵达了黄连坪。
“若是有陈望、曹变蛟一人在此,岂容罗汝才这等跳梁鼠辈猖狂?!”
湖广便称楚抚,陕西便称秦抚,而河南则是称豫抚。
杨嗣昌眼帘低垂,神色阴冷,他派去驰援杨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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