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常住河清,身上则更多是水乡女子的柔情。
长久纠缠于梁王梦魇中的女子的身影,渐渐与眼前清晰的面孔相重叠。
梁王踟蹰着开了口:“虽有唐突,但还是想知晓,那位裴四爷如今待楚夫人可好?”
楚琳想也不想便道:“自然好。”
“……”
楚琳恍惚明白了什么,她道:“人总是将内疚当做在意,积年累月,成了念念不忘。 却忘了那是自己加诸身上的枷锁。”
梁王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若说对梁王没有一丝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们都知晓,是旁人设下此局,梁王亦是苦主。”
“还请殿下舍去枷锁,往前走吧。”
梁王身形一震。
旁人说再多也无用,他对小禾再好也依旧不能化解心头最深处的苦痛。
唯有楚琳有资格来原谅他。
楚琳突然问:“我看起来温柔吗?”
梁王怔愣点头。
“我在裴元纬跟前,却并非如此。”
裴元纬,梁王听见这个名字飞快地就反应过来,那是楚琳的丈夫。
“我最痛苦那几年,会突然砸碎手边的东西。裴元纬自幼不是个善言辞的人,他不知该如何安抚我,只能将我砸碎的东西一点点捡起来,打扫干净,他说免得扎着我。”
“他知我那时惧人,便屏退左右,亲力亲为地照顾我的起居衣食。所以那些残局都是他来收。”
“为减轻我心中的苦痛,本不过是相敬如宾的两个人,他却突然开始对我说起他少年时的一段昏暗时光。他一改内敛,将他的伤口撕给我看。”
“若无定王府上的事,我与他大抵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一桩只称得上得体的婚事。”
“他是裴府以四书五经教导出的君子,我是楚家以班昭女诫教养出的淑女。这样两个人举止当有度,他落泪不能肆意,我笑不应露齿,就连拥抱都不应太深。”
“再过几十年,大概也就如我的父母那般,生了几个孩子,到老却也从未参透过对方的心,更不敢说出能放心将后背交予对方的话来。”
“这大抵是不幸中的幸事,我在他跟前失态至极,反而不必再做淑女。他为安抚我,剖开自己的伤处来给我瞧。我们互相舔舐伤口,心上才得以贴近。”
“我如今看上去温柔,不是因班昭女诫教导了我,也并非我生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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