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蜀都尚在薄雾中沉睡,一阵粗粝的轰鸣声便由远及近,如同沉郁的春雷,碾过空旷的街道。
最先抵达的是距离最近的队伍。
几辆拖拉机组成的车队宛如一条坚韧的铁龙,缓缓驶入城区。
每辆车斗里都挤满了人——面色是被山风和日头浸染的黝黑,粗布衣裳还沾着田间的泥土。
为了及时赶到,他们已在颠簸的土路上行进了一整夜。
那一张张脸上写满疲惫,但一双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粗糙有力的大手紧紧抓着冰冷的车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握着的不是栏杆,而是必须要捍卫的信念。
他们一路打听着华兴的地址,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向早起开店的店主、扫街的环卫工人询问。
终于,拖拉机在华兴蜀都分公司前的广场上陆续熄火。
人们沉默地跳下车斗,自发地列队站好。
没有人指挥,没有人喧哗,只有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沙沙声。
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占据着广场的一角,像山岩般沉默而坚定。
晨光渐渐洒在广场上,照亮了他们饱经风霜的脸庞。
有人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袄,有人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干粮,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同一个方向——华兴蜀都分公司那栋小楼。
他们不远百里而来,不是为了讨要什么,只是为了证明什么。
这份沉默的集结,比任何呐喊都更有力量。
晨光渐亮,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匆匆上班的市民好奇地打量着这群特殊的"访客",黝黑的脸上刻着风霜,粗布衣裳上还沾着山间的露水。
有人低声议论:"是哪个工地来讨薪的吧?"
"看着像远郊的农民,怕是又遇上什么难处了。"
谁也不知道,这看似寻常的一幕,实则是一场山呼海啸的前奏。
于此同时蜀都火车站的月台上,两股人潮正在这里历史性地汇合。
从乌蒙山方向驶来的绿皮火车刚刚停稳,赵大山就带着乡亲们涌出车厢。
几乎在同一时刻,从另一站台,大凉山的乡亲们也到了——他们穿着鲜明的彝族传统服饰,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大山叔!”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赵大山回头,看见阿呷的父亲正带着大凉山的乡亲大步走来,两位带头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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