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轻声问,“我们明天能吃上肉吗?”
弗拉基米尔看着女儿湛蓝的眼睛,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他曾经用最复杂的数学语言描述过宇宙的诞生,如今却无法回答这个最简单的问题。
“也许周末,”他撒谎道,“我听说基辅市场可能会有鸡肉。”
晚餐后,安娜在里屋做作业,柳德米拉在厨房清洗仅有的几个盘子。
弗拉基米尔坐在书桌前,试图继续今天中断的计算。
窗外的莫斯科灯火零星,与他记忆中那个雄心万丈的科学盛世恍如隔世。
他想起1961年,加加林上天时,整个研究所欢呼雀跃,他们相信科学将带领人类走向光明的未来。
如今,那份信念正在被一点点磨灭。
当真理无法换来面包时,追求还有什么意义?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远处,外交部迎宾馆的灯火通明,那里正在举行另一场盛宴——资本的盛宴。
他回到书桌继续写下一行行优美的方程式。
这些符号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如同寒夜中最后几点星光。
在这个信仰崩塌的夜晚,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寒冬,也许只有这些永恒的数学真理,还能给他一丝慰藉。
而对弗拉基米尔来说,今晚他要解的,不是宇宙的方程,而是生存的难题——这个难题,比任何物理问题都要复杂得多。
就在他沉浸于纷乱的思绪时,一阵克制而清晰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柳德米拉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物,与丈夫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这个时间点,很少有访客。她起身整理了一下简朴的衣裙,走到门边。
门开了,门外站着两位东方男子。
为首之人身姿挺拔,穿着质料精良的深色大衣,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花,神情沉稳,目光敏锐却并不令人不适。
他身后跟着一个更为魁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影子,手中提着两个看起来颇为沉实的手提箱。
“晚上好,夫人。”为首的男子用带着口音却异常流利的俄语开口,声音温和而清晰,
“请原谅我们冒昧打扰。请问,这里是弗拉基米尔·索科洛夫院士的家吗?”
他的目光越过柳德米拉的肩头,与闻声望来的弗拉基米尔有了瞬间的交汇。
柳德米拉有些局促地侧身:“是…是的,请进。”
刘光天微微颔首,带着魏大海步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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