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门框才站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片黏腻的冰凉!他大口喘着气,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地蹦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黄海涛?不是叶水洪的人?
那刚才那一声沉闷的、充满恶意的拍击,是什么?
他缓缓弯腰,指尖微微颤抖着,捡起那个湿漉漉的烟头,很普通的牌子,本地小店里随处可见。雨水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落……这烟头,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还是更早之前就有的?
冰冷的雨丝被风卷着,斜斜拍打在他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也让他混乱惊悸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他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心脏依旧狂跳,但那股被扼住咽喉般的窒息感终于稍稍退去。也许……真的只是巧合?是风?或者,是哪个喝醉的村民无意间撞到了门?
他不敢深想,目光落在飘落在地的诗稿上,那张写着《海风中的微光》的纸页,正落在那滴晕开的墨迹上。“微光”二字被墨痕吞噬了一半,像被一只无形的脚狠狠踩过。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茫然席卷了他……
第二天,天色依旧阴郁,海风裹挟着湿气,吹在脸上又冷又黏。昨夜的惊魂似乎被雨水冲刷得淡了些,但心口沉甸甸的石头并未搬开。武修文用力搓了把脸,试图把那些盘旋的阴影甩掉。恐惧没有用,坐以待毙更没有用!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更快地在这里扎下根来,站稳脚跟!教学是第一步,而真正融入这片土地,融入这些说着他几乎听不懂的海话的家长中间,或许是更关键的一步。
家访!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起来,就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陈小海,那个总是缩在教室角落,沉默得像个小影子,作业本上却时常带着鱼腥味的男孩。武修文还记得第一次收作业时,那本子上干涸的银色鱼鳞在阳光下微微反光的情景。
趁着下午放学后难得的雨歇间隙,武修文问了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不堪的小路,朝渔村深处走去。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和潮湿泥土的气息,路边低矮的房屋大多陈旧,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砖石。几只羽毛湿漉漉的鸡在泥水里刨食,警惕地瞥着这个陌生的闯入者。
他凭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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