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今天,我想请大家认真和十年后的自己聊一聊。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在哪里?做着什么?最重要的是——别忘了告诉现在的你,该怎么做才能走到那里。”
黄诗娴悄悄从后门进来,靠在墙边。她看见武修文站在讲台上,晨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提到未来时,他整个人像被点亮了,调查组的阴霾、落聘的委屈都被暂时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孩子们低下头开始书写。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和海浪扑打礁石的白噪音。偶尔有孩子咬着笔头凝神思考,眉头皱成小疙瘩。
武修文在行间轻轻走动,看见一个女孩在“理想职业”那栏写下“像武老师一样的数学老师”,他心头猛地一热;瞥见张小杰在“现在要做什么”后面工工整整写“不怕难题!弄懂每一道错题!”,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黄诗娴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她看见他俯身轻声指导一个孩子时后颈露出的清晰脊线,看见他接过一个女孩递来的糖果时腼腆抿起的嘴角,看见海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乱。心里的喜欢像退潮后沙滩上的泡泡,咕嘟咕嘟往外冒,按都按不住。她慌忙低头喝豆浆,甜味一路蔓到心里去。
突然,教室后排传来小小的骚动。林小军,班里最沉默寡言的男生,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
“怎么了?”武修文快步走过去,蹲下来与他平视。
林小军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蓝色的墨迹:“我……我不知道十年后自己在哪。我爸说小学毕业就跟我叔去船上干活……写信有什么用,又不会真的实现……”
空气凝滞了。好几个来自渔民家庭的孩子默默低下头。
武修文的心脏像被海蛎壳狠狠划了一下。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按住男孩颤抖的肩膀,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看着我的眼睛,小军。”
男孩抬起泪眼。
“信有用。”武修文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它不是许愿,它是发誓。是对你自己发的誓。只要你白纸黑字写下来,咬牙拼命去做,老天爷都得给你让条路出来。”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全班每一张稚嫩的脸:“我小时候在山里,连饱饭都难吃上。所有人都告诉我,认命吧,你就是挖地的料。但我不信,我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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