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华文却是面不改色,甚至带着点莫名的自豪。
用手拍了拍那颤巍巍的铁皮车门,发出“哐哐”的响声:
“别看它破!这可是有功之臣!
打过鬼子,跑过解放战争!
还去过朝鲜前线给志愿军送过物资!
为革命立过汗马功劳的!”
他顿了顿,注意到韦东毅死死盯着那两个明显不一般大的前轮,恍然道:
“哦,轮子啊?没事!
左边那个大点的,气少打点,右边小的,气打足点!
嘿,轮心离地就平了!
运输队老刘头出的主意,我请他喝了一顿酒才换来的这窍门,灵得很!
上回跑廊坊拉土豆,一路都没趴窝!”
“……”
韦东毅被这充满草根智慧又极度硬核的解决方案噎得彻底说不出话。
只能在心里再次感叹劳动人民的适应力和创造力真是无穷。
“甭愣着了!上去试试手!”
董华文拉开那扇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的铁皮门,率先弯腰钻了进去。
他一屁股坐在副驾那个破旧不堪、甚至露出里面弹簧的座位上。
韦东毅硬着头皮,也弯腰钻进了所谓的“驾驶室”。
屁股底下是硬邦邦的铁板,上面垫了块看不清颜色的破垫子。
他拿着那把油污的钥匙,茫然四顾:“科长……这……钥匙孔在哪儿?怎么点火?”
这车里压根看不到常见的仪表盘和点火开关。
“方向盘下面!犄角旮旯里!摸!使劲摸!”
董华文显然习以为常,大声指挥着。
韦东毅依言俯身,在布满油泥和灰尘的方向盘柱下方摸索了好一阵。
指尖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触到一个几乎被厚重油垢完全封死的金属孔洞。
他用力把钥匙前端捅进去,艰难地拧动。
“突突突——哐啷!哐啷啷——!”
一阵仿佛垂死病人剧烈咳嗽、又夹杂着无数铁片敲打破锣的恐怖轰鸣猛然炸响!
整个铁架子连同座位开始疯狂地、高频地颤抖起来,灰尘、铁锈簌簌落下。
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解体,散成一地零件。
居然……真能打着火!
韦东毅心中只剩下纯粹的震撼。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汽油味的空气。
凭着记忆和感觉,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找到那根仿佛随时会断掉的档杆。
勉强挂入疑似一档的位置,然后极其小心翼翼地松开离合。
“哐啷啷……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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