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毅踏进四合院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熄灯歇下,只有易家堂屋还留着一盏为他守候的小灯。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院门,心中并无多少酒意,更多的是对家中灯火的眷恋。
以他如今的身份和背景,上有北方某局大领导的庇护,下有李怀德副厂长的全力倚重。
在轧钢厂乃至更广的范围内,他确实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地维系与董华文这个层级干部的关系。
但是,韦东毅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他始终记得,自己初来轧钢厂,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中专毕业生时,是董华文这位老大哥、老领导,在工作上给予他指导,在人情世故上对他多有提点。
那份雪中送炭的情谊,远比如今锦上添花的恭维来得珍贵。
这份情,他不能忘,也不会忘。
所以,别说董华文主动请他吃饭他必须到场,以后但凡董华文有任何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原则,他韦东毅绝对会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也是他内心坚守的道义。
推开东耳房虚掩的房门,一股混合着皂角清香和淡淡烟火气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泛黄的灯光下,李秀芝并没有睡下,而是靠坐在床头,就着灯光,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棉布,正比划着、裁剪着。
看那小巧的样式,分明是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小衣裳。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见到丈夫回来,脸上立刻浮现出安心的笑容,放下手中的针线布料。
她习惯性地就要起身去拿墙角的热水壶:“回来了?我给你打水泡泡脚,解解乏。”
韦东毅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抢先一把将热水壶拎在手里。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你别动,坐着歇着,我自己来。”
“你现在身子重,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李秀芝看着他麻利的动作,也没有坚持。
她重新坐稳,鼻尖微微一动,轻声问道:“喝酒了?”
韦东毅一边往搪瓷盆里倒热水,一边浑不在意地笑道:
“就跟董科长喝了几口,还没我平时漱口用的多呢,没事。”
李秀芝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关切:
“知道你酒量好,千杯不醉似的。”
“但这东西终究伤身,能不喝还是尽量不喝的好。”
韦东毅试了试水温,把盆端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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