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手指在一个存着“王中介”的名字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老王吗?我是宁大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哎哟,大海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宁大海没心思和他客套,直接切入了正题:“老王,我问你个事。我那套房子,在城东纺织厂家属院的,现在能卖多少钱?”
“纺织厂家属院?”王中介沉吟了片刻,“你那套是两室一厅,六十多平吧?楼层还行,就是房子老了点,好几十年的楼了。那个地段,说实话,现在没什么人看了,都往新区跑。我帮你估一下啊......”
宁大海屏住呼吸,苏兰也凑了过来,耳朵紧紧贴着手机听筒。
“大海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现在市场行情不好,你那房子,挂出去能有个七十五万就顶天了。要是急着出手,可能还得再降个三五万。你看......”
宁大海的大脑嗡的一声。
七十五万。
他默默挂断了电话,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幸好苏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刚才还熊熊燃烧的火焰,被这个数字浇灭了。
小刘说,可能要几百万。
他们把房子卖了,再加上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二十万左右。
连门槛都摸不到。
那是一个他们倾尽所有,砸锅卖铁,甚至透支未来,都无法企及的数字。
宁大海缓缓地蹲下身,从地上捡起刚才摁灭的烟头,重新塞进嘴里,却没有点燃,只是那么干涩地叼着。
“我没用。”
“我这个当爹的,太没用了。干了一辈子,连给儿子铺条路都做不到。他那么争气,那么努力,到头来,还是要被我们这两个没本事的爹妈给拖累。”
苏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这么说,大海。这不怪你。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
宁大海自嘲地笑了一声,“老赵说得对,人啊,从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我们家宁梧,什么都好,就是投错了胎。要是他生在那些有钱人家,他现在哪用得着这么拼命?”
“他想要什么,他家里人动动手指头就给他办了。哪像我们,连自己唯一的房子都卖了,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阳光从卷帘门的缝隙里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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