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离怨一声大喊，周围的鬼魂“哗”地全散开了。
虽然十三凶煞出逃的事还没有传遍全冥界，但已经有一些消息灵通的略有耳闻。
其中的“断缘”——煞如其名，斩断万事万物之间的所有缘分。
离怨刚准备掏安魂金印，突然被断缘轻飘飘扫来的一道黑气裹住。
她心头一紧，想喊江恨，却发现身边的人眼神都变了。
江恨原本护在她身侧的手垂了下去，墨黑的瞳仁里没了半分之前的温柔，只剩下全然的陌生。
他盯着离怨，眉头皱得极紧，像是在看一个凭空冒出来的闯入者，连带着握在手里的兔子花灯都被他无意识地捏变了形。
竹骨“咔嗒”响了一声。
“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离怨懵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己？
刚才还在替她挡人群、擦嘴角糖渍的人，现在看她的眼神比看冥界裂隙里的恶鬼还要疏离。
紧接着，崔珏也踉跄着退了两步，手里的报表散了一地，清隽的眉眼间满是茫然。
他看了看离怨，又看了看江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酆都大帝……下官……下官为何会在鬼市？西方辖区的商户名册还没复核完……”
他说着，目光扫过离怨，“这位……阁下是？”
连崔珏也忘了她？
离怨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转头去找祇恒。
只见祇恒抱着刚买的糖画，站在原地挠着头，脸上满是困惑。
他看了看离怨，又看了看其余两人，嘟囔道：“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要给离怨……离怨是谁？”
“离、怨、是、谁？”四个字像重锤砸在离怨心上。
断缘的能力是斩断所有羁绊，让目标变成孤立无援的空壳。
是刚才那道黑气，悄无声息地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记忆！
“断缘！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离怨气得浑身发抖，鎏金色的眼眸里燃起怒火。
断缘咯咯笑着，苍白的手指划过脸颊，裙摆上的黑色痕迹在青灰灯光下缓缓蠕动，像一条条小蛇。
“没做什么呀，只是帮他们忘了不重要的人而已。”
她缓步走下舞台，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黑色的花。
“离怨帝君，你看，没有你，他们也能好好的。甚至能更专心地处理政务，不是吗？”
江恨听到“离怨帝君”四个字，眼神一厉，玄铁权杖“咚”地砸在地上，幽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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