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县城热闹不热闹?糖呢?买着糖了没?”
陈冬河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厚棉袄内兜掏出油纸包,利索地打开,露出里面十几块亮晶晶、硬邦邦的水果糖:
“喏,给咱爹娘一人留两块!剩下的你们两个省着点舔!”
欢呼声立刻响起,陈小玉先抓了一颗塞进嘴里,陈小雨则强压兴奋,剥了一颗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抓了三四颗糖藏进棉袄口袋深处,其他的都留在了那里。
待父母跟着进了里屋,陈小玉又懂事地给爹娘各分了三颗糖,剥了一颗塞给陈冬河,自己也吃了一颗,把剩余的十来颗糖仔细揣好。
昏黄的灯光下,陈冬河这才郑重地从怀里摸出一沓厚厚的东西——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崭新钞票。
油灯的光晕落在十元面额的“大团结”上,泛出令人心头发烫又无比踏实的青色光泽。
除了给刘贵救命的八百块,还有额外算上“波棱盖”钱的一百块,拢共八百余块。
零头已经被陈冬河收起来方便平时用,八百元整齐的码放在炕沿上,像一块沉甸甸的砖。
陈大山和王秀梅死死盯着那堆钱,仿佛它真有千斤重,压得他们心口发紧,喉头发干,呼吸都忘了。
只有灯芯在寂静中不安分地“噼啪”作响。
“这……这……多……这么多?!”王秀梅的声音飘着颤音,如同风中破窗纸。
这辈子累死累活,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现钱堆在眼前,巨大的数额让她心悬得老高。
“嗯,奎爷这人实在,价给得公道。”陈冬河带着理所当然的轻松,将那“钱砖”推到母亲跟前,“娘,您收着。往后该买啥就买啥,别抠搜。”
“开春活重,得给爹买点好药,把身子骨养回来,这钱得花!地里那些活,咱也犯不着拼命了。”
“咱们农民靠天吃饭的时候多,咱就种点自家够吃的简单菜蔬得了。反正咱家的日子,只能越过越好!”
他说话间,又从另一口袋抽出几张薄薄的票证轻轻放在桌面:“喏,爹娘和二姐的细布票,过两天去扯点好布,一人做身新衣裳。还有棉花票……一并收着。”
他太了解父母,若只给钱,他们必定藏着掖着不舍得置办这些。
王秀梅看着儿子拿出的带着体温的钱票,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了。
粗糙的手伸了伸又缩了缩,半辈子操劳挨饿,何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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