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客队更衣室。
严渊仰面靠在医疗床上,队医小心翼翼地拆开他额头上那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厚重纱布。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
额角的伤口在强光下暴露出来,这是一道皮肉外翻的裂口,横在眉骨上方,凝固的血痂边缘还在渗出新的血珠。
队医神情凝重,拿出器械准备缝合,针尖穿透皮肉的感觉让严渊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纳格尔斯曼就站在床边,他那张年轻锐利的脸庞此刻失去了所有的从容。
他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眶微微泛红,强压着某种剧烈翻腾的情绪。
他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爱徒在消毒缝合时因剧痛而扭曲却硬扛着不吭一声的脸,看着他因忍痛而暴起青筋的手死死抓着床沿。
一种混杂着无以言表的心疼、强烈的愤怒和对这个倔强孩子深深敬佩的情感冲击着他。
纳帅忍不住伸出手,不是作为教练,而是像兄长或父亲那样,用力地握住了严渊没有受伤的右肩。
传递着支持和力量。
“严……”纳帅的声音有些哽,他清了清嗓子,“听我说,孩子,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下半场,你……”
“教练,”严渊的声音因疼痛而虚弱,但异常坚定,他甚至扯动被缝合的肌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我没事,这点小口子看着吓人而已,又不影响我思考传球路线和用脚踢球,嘶……”缝合的痛楚打断了他,他缓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这顶多就是…番茄酱洒在额头罢了。”
严渊这强撑出来的幽默,让围拢过来的队友们表情沉重又复杂。
福格特眼睛通红,马奎尔则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格纳布里递过一瓶水,声音发紧:“严,别硬撑了……”
严渊接过水,没喝,只是握在手里,抬眼扫视着围在身边的队友,眼神依旧锐利:
“伙计们,我真的没事,还有45分钟,什么都可能发生,我们还没输。” 他笑着说着。
“只要球能转,我就能踢,下半场,需要我们一起把这该死的节奏抢回来!再拼45分钟!”
…
下半场开始。
纳格尔斯曼的调整立刻显现。
格里利奇回撤与德容组成双盾,阿米里如同解开了枷锁的猛兽,开始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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