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玥此刻浑身酸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她闭着眼,回道:“不必了,我已洗漱过,无需伺候。”
然而,门外的人并未离去。
那婢女春桃稍停片刻,又轻声询问:
“将军换下的衣物,可需奴婢拿去浆洗?”
陈景玥只觉得这声音絮叨得紧,扰人清梦,不由微微蹙眉,带着几分不耐道:
“有,你自己进来拿吧。”说罢,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春桃闻言,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侧身进屋。她望见里间榻上的陈景玥,又将脚步放轻几分。
她先是走到浴桶旁,蹲下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抱在怀中。
正欲转身离开,目光瞥见倚在柱旁的铠甲,只见甲叶上遍布干涸的血污与泥尘,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光泽。
春桃稍作迟疑,将怀中衣物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走向那铠甲。
她吃力的抱起盔甲,小心地挪动脚步,生怕铠甲碰撞发出声响。她就这般往返三次,才将全副盔甲搬到门外。
最后抱起凳子上的衣物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陈景玥醒来时,已是鸡鸣时分。她坐起身,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深沉,把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起身推开房门,步入院中。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廊下的灯笼尚未熄灭,借着光,她这才有空仔细打量所处的院落。
院子不大,却十分清幽雅致,显然曾是某位官员或富商的宅邸。
正打量着,只见厢房一角转出一个人影。她手中端着一个铜盆,盆沿搭着布巾,她见到陈景玥,快步上前,屈膝行礼道:
“陈将军醒了。奴婢估摸着时辰,刚备好热水和青盐,请将军净面。早膳也已在小厨房温着,是粳米粥和几样清淡小菜,不知是否合将军口味?若想用些别的,奴婢这便去吩咐。”
她动作麻利,言语周到,一切都安排得妥帖无比。
陈景玥目光掠过她,注意到不远处的廊下,她那副铠甲已被擦拭干净,叠放得整整齐齐。战袍也被浆洗干净,正晾挂在通风处。
“这些都是你做的?”陈景玥问道。
春桃低着头,应道:“是。奴婢见将军铠甲染尘,便自作主张。请将军恕罪。”
陈景玥看了她一眼,这个婢女,心思细密,手脚勤快,更难得的是有眼色,懂分寸。
“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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