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谷寂然。
王难姑那张因悲愤而扭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彻骨的惊骇。
她死死地盯着宋青书,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是我夫君耗费十年心血,从百草中提炼出的独门之方,世间除我二人,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晓!”
宋青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目光清澈,不带半分杂质。
“王前辈,人命关天。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将王难姑那几欲崩溃的心神,强行拉回了现实。
是啊,人命关天。
她可以恨尽天下人,可以与整个江湖为敌,但她骨子里,终究是一个医者。
一个医者,永远无法对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你凭什么说此方可解!”王难姑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挣扎,她像一头受伤的母狼,用最后的凶狠来掩饰内心的动摇,“七步断肠花之毒,乃是至阳至烈之物,入血则焚脉,神仙难救!”
“前辈说得对,此毒确是至阳至烈。”宋青书坦然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清晰而又条理分明,“但万物皆有阴阳,相生相克。七步断肠花之毒,其根源在于一种能令气血沸腾的‘火毒’。而紫茎龙葵,性至阴,其汁液能中和火毒,此为君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谷中那些奇异的花草,继续道:“但火毒被中和之后,必有残毒留于经脉,损伤脏腑。地龙胆,味极苦,性极寒,能清热燥湿,泻肝胆之火,引残毒下行,此为臣药。”
“至于无根之水,便是清晨花叶上的露水。此水秉承天地未判之清气,能调和阴阳,护住伤者最后一丝心脉。三药合一,方能标本兼治,起死回生。”
他没有引用任何高深的武当医理,只是就事论事,将这解毒之法背后的药理,剖析得淋漓尽致,清清楚楚。
这一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王难姑的心坎上。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些道理,是她和胡青牛在无数个日夜的争论与钻研中,才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医道至理。
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武当弟子,竟能信手拈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