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面前。
姜晨却没有立刻拿起笔。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顾星眠的画稿上。
“你对古钱币有研究？”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书房都安静下来。
顾星眠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涂鸦，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抱歉，一点个人爱好，让您见笑了。”她有些窘迫。
“不。”姜晨摇了摇头，拿起那份文件，指了指上面的素描，“这枚钱币，很少见。”
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顾星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之前清冷干练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采飞扬的热情。
“陈先生您也懂？这是民国三年的袁大头签字版样币，存世量极少！前段时间，悦古斋的霍老先生收到了一批，据说品相完美，直接震惊了整个收藏界！”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姜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可惜，那位卖家神秘得很，霍老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谁都打听不到。”
顾星眠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和向往。
“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国宝级珍品，那位陈先生，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收藏大家。真想有机会能见见他本人。”
她说完，才发现姜晨，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
顾星眠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咳。”她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失言了。”
“没关系。”
姜晨拿起桌上的签字笔，拔开笔帽。
他不再多言，只是在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