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包围了!快跑啊!”
“天照大神啊!救救我们!”
幸存的日军士兵扔掉手里的三八大盖,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他们试图寻找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但在这片由交叉火力构成的死亡之网中,任何移动都等同于自杀。
他们躲在坦克后面,但迫击炮弹会从天而降。
他们趴在地上,但横飞的子弹能把地面都犁出一道道沟壑。
富木秀二在他的指挥坦克里,通过满是裂纹的观察口看着自己的部队被一片片地屠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出发前还在嘲笑八路军是农民的自己,显得那么可笑。
“炮兵!我们的炮兵在哪里?!”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对着已经失灵的电台吼道。
“快进行火力反制!快!快啊!”
他疯了一样,命令驾驶员调转车体,命令炮手向着山坡上喷吐火舌的火力点进行还击。
残存的几辆日军坦克,也开始调转炮塔,徒劳地反击。
他们根本找不到独立团的机枪阵地到底在哪里。
那些经过精心伪装的半永备工事,只露出了小小的射击孔。
他们引以为傲的炮火,只能在山坡上炸开一个个毫无意义的土坑,偶尔有几发打得准的,也只是在厚实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上留下一片白印。
就在这时,一个更恐怖的声音响起了。
那声音不是从山谷两侧传来,而是从极远的天际传来。
仿佛是滚滚的雷鸣,又像是远古巨兽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嗡嗡作响。
山顶观察哨里,李云龙停下了叫喊,他侧耳倾听,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的笑容。
山谷里,绝望的富木秀二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的军事素养让他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他方炮兵的声音。
那是什么?
他抬起头,透过破碎的观察镜,望向天空。
他看到了一些小黑点。
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正划破长空,以一个优雅而又致命的弧线,朝着山谷坠落下来。
那呼啸声,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最后变成了撕裂耳膜的厉鬼尖啸。
那是死神在唱歌。
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炮兵阵地上,王承柱放下炮队镜,对着送话器,吼出了让日军亡魂皆冒的命令。
“全营齐射!放!”
王承柱的炮营,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