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在周津成眼皮上。
他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发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身下是濮竹青家客房的沙发。
昨晚破碎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醉酒,失态,还有温妤字字诛心的话。
他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动作有些迟缓。
手机不知何时被濮竹青放在了茶几上,电量已充满。
他拿起来,屏幕干净,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信息。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客房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濮竹青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醒了吗?”
周津成清了清沙子般的喉咙,应了一声:“嗯。”
濮竹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先喝点水吧,温妤做了点清粥小菜,出来吃点?”
周津成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冰凉的水液暂时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皱巴巴的衬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不吃了,律所还有事。”
他的动作看似有条不紊,但扣衬衫扣子时,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的微颤,第一个扣眼对了几次才扣上。
濮竹青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欲言又止。
他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刚刚收到的一条由白律师转发过来的信息。
他犹豫再三,看着周津成已经拿起西装外套准备出门,终于还是开了口。
“津成,”濮竹青的声音有些干涩,“刚收到白律师的消息,是郁瑾发给白律师的道别信息。”
周津成穿外套的动作瞬间僵住,背对着濮竹青,看不到表情,只有宽阔的脊背线条骤然绷紧。
濮竹青看着手机屏幕,念出了信息的大致内容。
“白律师,谢谢您之前的帮助,我和小景今天就去德国了,航班比较急,来不及当面道别,只能线上跟您说一声。这几年可能都不回来了,再次感谢您。”
他顿了顿,补充道,“信息是早上七点多发的,她坐今天上午十一点半的航班,飞法兰克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津成维持着那个穿外套的姿势,一动不动。
客房里的寂静让人窒息。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力压抑的波澜。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平稳得近乎漠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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