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皇宫深处的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萧景渊身着玄色常服,袖口绣着暗金龙纹,指尖捏着朱笔,却久久未曾落下。
案几上堆叠的奏折,十有八九都在提及同一件事——充实后宫。
“陛下,这是今日各地呈上的奏折,还有相府那边的消息。”
李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叠奏折和一张字条呈了上去。
萧景渊接过字条,上面是暗卫传来的消息,详细记录着戚染染今日的起居:
辰时用了半碗燕窝粥,巳时在庭院散步半刻,午时小憩未醒……
字迹平淡,却让他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几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可当目光转回那些奏折时,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他将字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锦袋,指尖划过奏折上“广纳贤妃,绵延子嗣”的字样,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李公公见他脸色不善,心中一紧,连忙垂首侍立:
“陛下息怒,朝臣们也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
“皇家子嗣?”
萧景渊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爵位俸禄,为了家族荣耀!
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背地里的龌龊心思当朕不知?”
他猛地将奏折扫落在地,宣纸纷飞,墨痕四溅。
明黄的奏章摔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吓得李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萧景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玄色常服在风中微动。
他的目光穿透宫墙,落在相府的方向,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
“朕的后宫,何时轮到旁人指手画脚?那些老狐狸,再敢提纳妃之事,休怪朕摘了他的乌纱帽!”
“陛下圣明!”李公公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
夜幕降临,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如期而至,打在相府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沈砚之站在书房窗前,玄色锦袍的衣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玉带的暗纹。
庭院里的海棠被雨水打湿,枝头残红零落,像极了他心头那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淤结。
“相爷,容少将军到了。”
侍从的声音打破寂静。
沈砚之回过神,指尖在窗棂上轻轻摩挲,留下一道浅痕:
“请他进来。”
容临掀帘而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雨腥气。
他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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