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洋立刻点头,像找到了主心骨:“可不就是十块钱!爸,换做是您,这价您会卖吗?明明十五块钱轻松出手的东西,这不是坑死老实人么?”
“个老王八羔子!良心都让狗叼了!”
周长河气得把搪瓷缸子重重往旁边小桌上一顿,“咚”的一声响。
“这么大的牙鲆,给十块钱?他咋不去抢港口仓库!”
他胸口起伏着,显然被这离谱的收购价点着了火。
“爸!那我现在能推车走了不?胖子还在水桶边守着鱼,时间不等人啊!这么热的天气,回头闷坏了就一文不值了!”
周海洋见效果达到,赶紧追问。
周长河瞥了一眼急吼吼的儿子,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身,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上镇子……行!我跟你一块儿去!”
“啊?”周海洋傻眼了,哭笑不得,“我的亲爹哎!您这是信不过我啊?”
“啊什么啊!快走!”周长河也不解释,几步上前,抬脚就作势要踹周海洋的屁股,“蹬快点!晚了菜市场净剩烂叶子了!”
虽然脚没真落到屁股上,但那架势是真急。
周海洋捂着不存在的痛处,连连后退几步,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好好好!走走走!跟着就跟着,算我怕了您了!”
“哼!”周长河重重哼了一声,也不看儿子的表情,自顾自地背着手,率先迈出院子门槛,步伐却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身后,周潇潇看着三哥那一脸吃了黄连似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嘴。
周海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东南角堆放杂物的棚屋,把里面那辆锈迹斑斑,但骨架还算结实的老永久牌脚蹬三轮车拽了出来。
车子链条嘎吱作响,轮胎明显气不足。
他正想抱怨一句“这车咋骑”。
结果一扭头,发现他爹周长河老先生,居然已经手脚麻利地爬进了没装围栏的三轮车车斗里,一屁股坐在冰冷生锈的铁皮底板上,双手往膝盖上一搭,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周海洋是真服了这倔老头。
“爸!您好歹也拿个板凳垫垫啊!坐车斗里凉不说,那铁锈印裤子上了多难洗!”
他没好气地说着,快步冲进堂屋,随手拎了两个矮塑料凳子出来。
周长河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象征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裤子上其实已经沾了几道明显的锈痕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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