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着这小丫头的急样儿,笑着直摇头:“你不一样喽!你有钓线,还有五个大地笼呢,正经下了本钱的。”
“你的货啊……啧啧,大部分都压在下面的框子里。具体多少斤两,还得上岸过秤才晓得!”
“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张小凤焦急又期待的小脸,才揭晓答案,声音都透着兴奋。
“一千多块是稳稳当当了!只多不少!”
“一千……多?”
张小凤瞬间有点懵,掰着的手指头僵在了半空,仿佛脑子里的算盘珠子一下全打乱了。
一千多块?
那得是多少个一百块啊?
掰手指头好像不够用了……
她歪着脑袋,努力想理清楚这笔对她家来说堪称巨额的财富。
小脸上写满了幸福的烦恼和难以置信的眩晕感。
那模样傻乎乎的,看着格外憨态可掬,又透着农家姑娘的淳朴。
胖子被冷冻舱口涌出的强劲冷气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鼻涕差点冻出来:
“嚯!阿嚏!走走走,赶紧出去暖和暖和,这里面再待一会儿,咱仨就得跟着这些鱼一块冻成冰坨子!出去说!”
三个人带着满身寒气和对财富的兴奋憧憬,有说有笑地从冻死人的舱里爬出来,重新回到带着清晨凉意但自由舒爽的海风里。
旁边船舵旁,周大贵虽然努力装作专心开船,但眼角余光就没离开过这边。
刚才胖子的狂笑和隐隐传来的关于“三百”、“一千多”的对话声,像无数只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肝肺,又痒又痛。
他实在憋不住了,心里猫抓似的,扯着嗓子,尽量装作漫不经心,实则竖起耳朵、拉长了调子问道:
“喂!我说,搞半天你们捞了多少斤啊?听动静,捡着金元宝了?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那语气里,酸溜溜的醋意几乎要滴到海里。
胖子闻声,慢悠悠地转过身,故意用冻得发红的手搓了搓脸,胳膊肘搭在冰冷的船舷上,一副“也就那样”、“不值一提”的表情,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哎,不多不多!忙活这一宿嘛……小打小闹,刨开零零碎碎的算算,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斤吧!刚够本!”
他把“也就”和“一千多斤”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啥!才一千多斤?!”
周大贵听到这个数字,差点没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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