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买来的成衣,又把刷牙子找出来,一通忙活。
坐在轮椅上的谢无祸目光微移,落在被拆开的包袱上,视线顿住。
“主子,这个如何?”纪广没等到回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木桌。
桌上几个月饼从包袱里散落出来,在烛光下颇为显眼。
纪广:“说来,后日便是中秋。”
上一世,谢无祸活到了三十三岁,距离十七岁这年已过十六年,自然不记得后日便是中秋节。
可这一瞬,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子低哑的声音——
“在欢喜团圆之夜,我被拖入昏暗小巷,承受非人折磨,他们都在笑,却没人听见我在哭。”
谢无祸眸色一厉。
——关景!
上一世,谢无祸登基前夕,关景却自缢于家中。
他为和平盛世贡献终生,却撑不到亲眼见证的那一天。
作为最大的功臣之一,他没有封侯拜相,没有黄金百两,就那般一身素白长衫,吊死在横梁上。
青年一生都端正斯文,却选了一个最痛苦,最不美观的死法。
待谢无祸匆匆赶来之时,桌上只留有一封字迹已干的信。
——陛下,盛世将至,臣可瞑目,臣先行一步,黄泉路漫漫,明远先去为您探路。愿您未来安好无虞,再无灾祸。
那一夜混乱至极,下人们跪了一地。
谢无祸却一步未移,就那般坐于轮椅,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许久之后,他道:“明澈如圆月,远志似凌云。”
“明远啊,你若想有来生,我便祝你明志高远。”
“但我想,你当是不愿的吧。”
——就如同我一样。
……
谢无祸指节微蜷,指尖不经意扣住扶手上的小狐狸。
他垂眸看了看,又看向月饼,微微眯眼,心中浮现一个猜想。
恰好,脚步声传来,闻慕词取下腰间玉佩,环在手指绕着玩,长腿一迈,束起的马尾一扫,模样极为痞气肆意。
顺着两人视线看去,眉梢一挑,笑眯眯地问:“想吃?”
纪广摇头:“只是想起中秋将至,这偏僻的地界怕是没有中秋灯会,有些可惜。”
“有啊。”闻慕词坐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届时带你们去。”
“这小镇有?”
闻慕词:“怎么?不想去?”
纪广没答,看向谢无祸,无声询问。
“去。”谢无祸道:“更何况,我们能拒绝?”
闻慕词嘻嘻一笑:“吴公子甚是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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