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当空,校场的黄土被踩得坚实如铁,近千名士兵列阵而立,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无人抬手去擦。
站在最前方的校尉厉声喝道:“刺!”
一声令下,千杆长枪齐刷刷向前突刺,枪尖破空,发出“嗖”的一声锐响。
“收!”枪杆回撤,动作整齐划一。
“刺!”
长枪如林,寒芒映着晨光,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刺出又收回,枯燥至极,却无人敢懈怠。
一旦有人枪杆歪了半分,立刻就被校尉一脚踹在膝窝,整个人跪倒在地,再爬起来时,掌心已然被砂砾磨出血痕。
观台上方的宋霖身披盔甲,神色肃然,一双鹰眸犀利地扫视下方,身躯凛凛,完全不似已过半百的老人。
在他身边则是一身轻甲,儒雅温润的宋琅,侧头对谢无祸道:“如何?可还满意?”
谢无祸:“定远军以骁勇闻名,自是一方雄狮。”
“这么高的评价?”宋琅诧异一瞬,又摸摸鼻子,神气几分:“不过,所言极是。”
闻慕词在一旁问:“这是在练阵吧。”
此言一出,别说宋琅,就是一直盯着下方的宋霖都转眸看来。
她还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眨眨眼:“怎么了?”
宋琅张嘴欲说,先听身边的李副将好奇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副将名为李函,正是谢无祸刚到将军府时迎他们进府的人。
闻慕词看向下方,“平原地形,枪八分,刀二分,阵法中,枪刺又是绝不可少,如此反复地训练,自然是为了列阵。”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但一个初到校场,且还是一个年岁尚浅的少年,能一眼看出这是在练阵,而非普通练枪,是挺不可思议的。
宋霖收回视线,继续看向下方,心里不免升起几分赞赏。
李函:“说的极是。”
果真,只听下方校尉大喝:“换阵——圆阵防守!”
枪阵瞬间收拢,外围士兵蹲身,长枪斜向外,内圈士兵高举长枪,做出防备状。
校尉绕着阵型走了一圈,大喝:“换阵——枪矢!”
外围士兵倏然起身,向前踏步,枪尾抵地,枪尖前指,与笔直的身体形成尖锐的三角锋线。
后排的士兵紧随其后,枪杆斜架在前一人的肩头,后方人层层递进,整个军阵如一只巨大的箭矢,锋芒逼人,直指前方。
“进!”
千人同时大喝,脚步轰然踏地,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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