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浪放下剑，缓步走到谢无虞面前， 嗓音温柔：“公主，我能抱抱你么？”
谢无虞是第一次见到他，但知道这人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对上他的眼睛，琥珀眼弯弯如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张开怀抱。
段一浪轻轻拥住她，嗓音轻柔又温和：“公主乖乖闭眼可好？”
谢无虞非常听话，抱住他的力道很紧很紧。
“听我说，不久前，我得到消息，你的皇兄已然平安归京，所以你不必担心。”
“……嗯。”谢无虞睫羽扑闪，她靠在段一浪胸膛，耳边只听得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些惨叫与杀戮尽数远去。
“岁岁。”段一浪的声音倏然一变，压得有些低，少年的清朗音些许发沉，听着像极了谢无祸。
“岁岁乖，你看，秋日清爽明朗，光线穿过树枝落于院中，母后正在为你缝制荷包，鬓角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皇兄在桌边品茶，温柔笑着看你，一切都好生美好，我们都陪着岁岁，愿岁岁无虞。”
谢无虞嘴角轻轻扬起，无声轻喃：“岁岁无虞。”
段一浪眼底一热，望向她的眼眸满是不舍与悲痛，下一瞬，很轻很快地拧断她的脖子。
他的动作非常迅速，快到不让谢无虞感受半分痛苦，脑海里还是那副美好景色。
谢无虞死了，可她是笑着死的，没有痛苦没有遗憾，直到死，脑海里都是那副美丽的场景。
一如段一浪希望的那般。
可他不知，那场美景中，还有一棵高高的树，树枝上斜倚着一个十九岁的黑衣少年。
他喜欢逗鸟，也喜欢夜里四处乱窜，可他直到死，都把谢无虞抱在怀里。
就像曾经无数个日夜，那些皇兄不在，便明目张胆欺负她的兄弟姐妹们，每到夜里就会有一个轻功绝佳善于隐藏的少年郎，悄悄找上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教训。
段一浪十九岁那年，得孔迁之令保护谢无虞，可他也还年轻气盛，哪甘心保护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初见之时，那小姑娘便被所谓的二皇兄推进河中，险些淹死，被救上来后小脸煞白，像只落水的猫崽子。
可怜又脆弱，段一浪非常不喜，可后来，可最终，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纵使被万剑穿心，他也没有放开谢无虞。
他得孔迁之令保护六公主，可他无能，救不了她，甚至亲手杀了她。
或许，濒死之际，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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