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当初的事他已经查明。
他原本认为杜芊芊虽行事跳脱,但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藏不住话,是难得的言行如一的女子。
他对杜芊芊也始终抱有几分纵容。
然而他去问话,对方言语不详、眼神闪躲,甚至回避关键问题,只是委屈地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说没有猫腻是假的,他没有接着往下查,但心里已经明白,凌薇确实是无辜的。
得出这一结论时,他的第一想法不是懊恼自己冤枉了凌薇,也不是庆幸自己没有被真的算计。
而是忍不住去想,当初若是她没有自救,没有遇到他,那么……在房里的……
那个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很骇人,把同伴都吓了一跳。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他与她,桥归桥,路归路。
可偏偏,今日在这茶楼,又撞见了她。
在杜芊芊和别人起冲突时,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喝茶,丝毫没有帮忙的想法。
直到——
那抹熟悉的、清越的声音,清晰地撞入他耳中。
端杯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连同伴诧异的问话也被他彻底屏蔽在外,他下意识地凝神,感官聚焦在楼下的交锋上。
听完他才发觉自己初见凌薇的那一眼,真的给他很大的误导。
这哪里是柔弱的小白花,明明是凶猛的食蝇草!
问话时气势汹汹,句句如刀,把对面逼的都急眼了。
听到她大咧咧地挑衅二皇子,也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
这个小表妹,脾气这么烈的吗?
当那蒙面人骤然对她出手时,谢灼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
五指猛地收紧,瓷盏应声而裂。
碎裂的瓷片裹挟着他下意识的怒火和劲力,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不仅精准地打向蒙面人手腕,余劲更是直接洞穿了雅间的木门。
他甚至想都没想,起身就要冲下去揍人,却被被不明所以的同伴拦住。
就差了这电光火石的一阻。
已经有其他人替他出手,他还察觉到有高手的气息隐匿在这附近,帮助那名习武的女子牵制蒙面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告诉自己。
这异样的冲动,大概……大概只是源于之前误会了她,对她生出的那点的......
愧疚吧。
回程的马车里,凌薇偷眼瞧着端坐一旁的顾清砚。
流光照在他清隽的侧脸上,长睫低垂,鼻梁挺直,薄唇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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