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把行李往后座一扔，坐上副驾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笃定。
“你一定瞒着我什么。”
韩昱扶着方向盘，一边往医院开，一边跟她坦白。
姜念听到最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胡阿姨病危的消息。”
韩昱叹了一口气。
姜念怔怔问：“如果不是我自己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她死了我才知道？”
那时，她就在美国了。
错过见最后一面，错过她的葬礼。
甚至往后，想去她的坟上献一束花都是奢望。
“不管你信不信。”
男人蓦地郑重了声音，“在你打过来之前，我就打算告诉你的。”
姜念没有回答。
一路沉默着，到达了医院。
下车之后她就开始飞跑。
几乎是拼尽了全力跑进了病房。
围在病床边的人纷纷回头。
苏沫吃惊的喊她，“你、你没走吗？”
“你都知道了？”
姜念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步步上前。
其余人都主动让开了位置。
姜念走到床边，扑通一下跪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抓住胡阿姨瘦得像枯柴的手，一遍遍颤声喊她。
喊了很久很久，陷入昏迷的胡阿姨醒了过来。
“姜念……？我是在做梦？”
胡阿姨的眼眸浑浊，脸容被病痛折磨得变形。
姜念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不是做梦，阿姨，我没走。”
她怎么能走呢。
没有胡阿姨的悉心照顾，怎么会有她的今天。
“你这孩子啊……”
胡阿姨很想反握住姜念的手，可惜做不到了。
她的话语逐渐化成了叹息。
唇角却带上了满足的笑意。
机器响起了尖锐的报警音，心跳的那一根线变成了横平。
“阿姨！”
姜念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扑在床边大哭起来。
苏沫和钟蔓蔓彼此依靠着，也哭得不成样子。
胡阿姨真的走了。
姜念第一次体会到了至亲离别的痛苦。
她执意要撑起胡阿姨后事的安排，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胡阿姨的丈夫拦住她，“用不着你，墓地和骨灰盒，我们早就看好了……”
“别让她走得不安心，她不想你吃苦。”
苍老了许多的男人忙前忙后，姜念就跟在他身后。
像个飘荡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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