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一座座青砖垒砌的启蒙学堂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规模比之初建时大了数倍不止。
琅琅的读书声,带着几分生硬的秦音,在昔日匈奴人的牧场上回荡。
教材由咸阳国子监统一编撰,开篇便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始皇圣明,万世景仰”。
字里行间,无不歌颂大秦之强盛,皇帝之恩德。
严禁匈奴语,严禁匈奴旧俗,孩童们胸前挂上了刻有新赐秦名的木牌。
“阿狗,你今日背诵《秦律》又得了甲等,先生赏了你一块麦饼呢!”
一个虎头虎脑的匈奴小子,现已改名秦奋,得意洋洋地向同伴炫耀。
“我叫秦启,不叫阿狗!”另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孩,涨红了脸反驳,将怀里那半块干硬的麦饼捏得更紧了。
他依稀记得,阿母唤他巴图尔时,声音是温柔的。
表现优异者,如那秦奋,确实有机会被选入内地,接受所谓的高等教育。
他们会被教导骑射、军阵,成为秦军中最低级的军吏,作为归化的榜样,衣着光鲜地被送回草原,向那些依旧麻木或暗藏怨恨的同族展示服从带来的好处。
格物院的技术支持下,草原上的屯垦区稻菽飘香,粟米满仓。
曲辕犁翻开肥沃的黑土,新式播种耧车大大提高了效率,一些水草丰美之地,粮食产量竟已能反哺内地。
秦军阵亡将士的家属、关中无地的黔首,在官府的鼓励下,一批批迁徙而来,与那些被认为改造良好的匈奴奴隶混居。
高墙之内是秦吏的衙署与军营,高墙之外,是规划整齐的田垄与奴隶聚居的棚屋。
被俘的匈奴人中,分化日益明显。
那些在屠杀中侥幸活下来的老一代,多半垂着头,眼神浑浊,心中默念着草原神灵的名字,在秦人的皮鞭下苟延残喘。
年轻一代,尤其是那些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更容易被秦人的强大与富庶所迷惑,少数人甚至以能说一口流利的秦话、穿上一件秦人的衣裳为荣。
而那些被送入学堂的孩童,则更像一张被强行涂抹的白纸,渐渐忘记了父辈的语言与仇恨。
时光荏苒,数年光阴弹指即逝。
阿茹娜已从当年的稚龄女童,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秦语说得比许多秦人都标准,秦人的典籍亦能诵读一二。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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