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靠着土墙,闭上眼睛,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更加清晰地涌上来。
原主也叫陈飞,小名狗蛋。村里没人叫他大名,都喊他二流子。
记忆里的“自己”总是日上三竿才起,磨磨蹭蹭到村口大树下蹲着,看别人下工。
要不就溜达到邻村,找同样游手好闲的混子,凑点零钱打散酒喝。
喝多了就吹牛,唾沫横飞,说自己早晚能干大事。
他爹陈老二死得早,救落水孩子淹死的,那年原主才十岁。
是娘赵春梅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在生产队里挣工分,把他拉扯大。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女人养家更难,赵春梅性子硬是被逼得越来越泼辣。
谁敢欺负她孤儿寡母,她能堵着人家门口骂半天。
可对儿子,她没辙,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原主当面嗯嗯啊啊,转头就忘。
娶林婉,是原主这辈子干过最大胆的事。
林婉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住在村尾那间废弃的茅草屋里。
资本家的小姐,成分坏透了。
村里没人敢跟她走近,怕惹麻烦。
分配活计的时候,总是最脏最累的给她,工分却记最低的那档。
原主有一次喝多了,晃到村尾,看见林婉在河边洗衣服,冷得手指通红,侧脸却白净好看。
他就上了心。
隔三差五溜过去,有时塞给她半个窝头,有时是河里摸来的两条小鱼。
林婉起初不要,他就硬塞,嘴里说着些“瞧不起我?”之类的混账话。
对于饿得眼冒金星、又孤立无援的林婉来说,这点东西和这点“庇护”,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一点活气。
后来原主嚷嚷着要娶她,赵春梅气得拿扫帚打他。
说他昏了头,娶这么个成分的女人回来,全家都得跟着倒霉。
原主梗着脖子:“我就娶!我看上了!不然就打光棍!”
闹了一阵,还是成了。
成分不好的女人,能嫁给贫农,也算条出路。
大队里也没太阻拦。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刚结婚那阵,原主新鲜了几天,偶尔也出去帮人干点短工,弄点钱粮回来。
喝了酒还记得给林婉和小满带块糖饼子。
后来发现多了两张嘴吃饭,日子更紧巴,那点新鲜劲过去,就又懒了回去。
嫌林婉肚子没动静,忘了小满才三岁,嫌她整天不说话,嫌她成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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