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踩着月色溜回家,脚步放得很轻。
院门虚掩着,陈飞侧身挤进去,反手轻轻插上门闩。灶房没点灯,黑的,里屋门帘底下漏出点儿光。
“娘,我回来了。”陈飞把空背篓和铲子靠墙放好,尽量不弄出响动。
“咋这么晚?又野哪儿去了?”赵春梅鼻子抽动两下,没闻见酒气,眉头才稍稍松开,随即又拧紧,“碰上事了?脸咋白剌剌的?”
陈飞抬手抹了把脸,扯出个笑:“没……没事,就是走急了,灌了肚子冷风,有点岔气。”
陈飞不敢看赵春梅的眼睛,弯腰假装整理鞋袜,心里头那两万多的数字还在蹦跶,蹦得陈飞心慌意乱。
这钱对于这个时期的陈飞来说,太多了,多到不知道先迈哪条腿。
买粮?买肉?买布?还是买那能救命的药?每样都想,每样都恨不得立刻变出来塞满这破屋,可每样都带着要命的风险。
“灶台锅里温着碗糊糊,喝了早点睡。”赵春梅低下头继续搓麻绳,绳子勒进粗糙的手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明天……大队里好像又要组织人去修水渠,记高工分,你……去不去?”
陈飞拿起野菜糊糊,灌了下去。
修水渠?累死累活一天,挣那十分八分工,到年底能换几斤带麸皮的粮?陈飞以前躲都来不及,可现在……
“去。”陈飞把碗底最后一点渣子舔干净,“娘,我去。挣工分。”
赵春梅搓绳子的手顿住了,抬眼看陈飞,眼神复杂得很,像是不信,又像是盼了太久终于盼到一点影儿,怕一碰就碎。“真去?那活可累,刨冻土,抬石头,不是你这身板……”
“我知道,我能行。”陈飞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的硬气,“总不能……总不能让您和小婉小满一直喝这玩意儿。”陈飞指了指空碗。
赵春梅深深看了陈飞一眼,那眼神里沉淀了太多东西,担忧、疲惫、还有一丝微弱的光。她低下头,更用力地搓着绳子,仿佛要把所有不安和指望都搓进那细细的麻绳里。
陈飞躺到冰凉的炕上,身边小满睡得正沉。林婉背对着他,身子微微蜷着,像是冷,又像是下意识地防备。陈飞闭上眼,脑子里那蓝界面唰地摊开,【闪购币:20489.262】的数字金光闪闪。
不能急。陈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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