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插上门闩,陈飞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脱力。他蹑手蹑脚地上炕,林婉背对着外面,身子蜷缩着,呼吸轻微。小满倒是睡得沉,偶尔咂咂嘴,似乎在梦里尝到了什么好东西。
陈飞轻轻躺下,尽量不惊动她们。可脑子里的念头,让他睡意全无。
一个是系统界面里那金光闪闪、几乎要晃瞎人眼的数字,这是什么概念?他今天累死累活修水渠,挣那工分,到年底折算成粮食,可能都换不来系统里一斤像样的猪肉。
另一个,则是李老头那眼神,已经牢牢锁定了自己。他不是王婶儿那种只会在嘴上占便宜、眼皮子浅的泼妇,也不是马老四那种有点小聪明却沉不住气的二流子。
李老头是真正的老狐狸,见过风浪,懂得察言观色,更懂得如何拿捏人的软肋。他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那两片效果惊人的退烧药是引子,今天村后老林子的“偶遇”和那枚不知真假的“压胜钱”则是他递过来的绞索。他要的不是一次性的好处,他想控制这条“货源”,想把陈飞变成他源源不断攫取利益的工具。
今天是给李老头顶回去了,但以后呢?
黑暗中,陈飞攥紧了拳头,不能再这么被动挨打下去了!
天刚亮,陈飞就起来了。
灶房里,赵春梅正往锅里添水,看见他,动作顿了顿:“真去修水渠?”
“去。”陈飞回答得干脆,弯腰拿起墙角铁锹。他需要这个“正当”外出的由头,不仅仅是为了挣那点工分,更是为了观察李老头的动静,也是为了让自己“浪子回头”的形象更深入人心。混在修渠的人群里,目标大,不容易被单独盯上,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村里的各种风声。
陈飞跟着村里其他面黄肌瘦的壮劳力,沉默地往村外走。
修水渠是实打实的重活。河滩上的冻土梆硬得像石头,一铁锹下去,往往只能留下个白印,震得虎口发麻。需要几个人轮流用镐头先刨松了,才能用锹铲。
抬石头更是要命的活儿,碗口粗的麻绳勒进单薄的肩膀,火辣辣地疼,沉重的青石压得腰都直不起来,每走一步都感觉肺叶子在拉风箱。工地上除了粗重的喘息声、铁器碰撞声和偶尔响起的号子,很少有人说话,大家都节省着每一分力气,对抗着寒冷和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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