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这书中暗示的、最终舍弃并清洗了兄弟会的“更高层”并非作者虚构?
除非这场彻底的清算并非故事的结局,而仅仅是另一种形式的、更彻底的灭口和掩盖?
除非这兄弟会……
或其代表的某种黑暗理念与运作模式,并未真正消失,只是改头换面,以另一种更隐秘、更高级的方式继续存在着?
而这,才是封禁的真正原因?
李知涯顿时浑身一激灵,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脊椎骨尾端急速窜升而上,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几乎要打了个冷颤。
一种可怕而模糊的猜想在他脑海中疯狂地孕育、滋长、串联起来!
戏台上,杜丽娘还在哀婉缠绵地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笙箫鼓乐声悠扬。
但此刻听在他耳中,却仿佛瞬间扭曲、模糊、远去,只剩下他自己那越来越响、越来越急的心跳声。
李知涯的目光再次猛地射向二楼那个雅间,死死盯住那个冷艳而焦虑的以西巴尼亚妇人。
吴振湘口中那个未完的“西洋人的阴谋”,书中那个被刻意抹去却可能借尸还魂的“兄弟会”,洛佩斯夫人那掩饰不住的紧张……
这些碎片在他脑中急速旋转,仿佛就要拼凑出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
正当这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疯狂孕育,几乎要挣脱缰绳时,身旁传来一声极轻、却足以将他拽回现实的低唤。
“喂……”
是钟露慈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或许还有一丝被忽略已久的不满。
李知涯猛地回神,像是被人从冰水里捞出来,心脏还兀自咚咚狂跳。
他茫然地循声转头,看向钟露慈,又顺着她微带提醒意味的视线望向戏台——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台上的帷幕已然拉上,乐声也停了片刻。
此刻正又缓缓重新拉开,伴随着锣鼓点变换,显然已是另一折戏的转场。
而钟露慈看样子,本是终于按捺不住,想就刚才那出戏的剧情与他好好聊上几句。
或许是想讨论杜丽娘的情思,或许是想评点柳梦梅的唱腔。
她嘴唇微启,似乎正准备说出她的见解。
可李知涯方才魂游天外半晌,剧情早已滑过去一大半。
他连上一折唱的什么都模糊不清,此刻只能支支吾吾,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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