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心的主将,会采买衣物、食物当成福利,发给底层军士,让他们能过得更好些。
没良心的,就把物资克扣下来,要么转卖牟利,要么只留给自己的亲信,可怜那些军士南征北战,最后除了一身伤病,什么都落不着。
徐达胜脸上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语气却多了几分感慨,“说句实话,小人后来听说衣裳被南衙军士穿了,心里还挺高兴的。
毕竟这衣裳能穿在保家卫国的军士身上,也算是‘穿得其所’,总比堆在库房里发霉强。”
他飞快地扫了郁修明一眼,见对方没反驳,才继续往下说:“可谁能想到,竟会因此被人误会成‘私造军服’,还把小人传到大理寺来问话,这实在是冤枉啊!”
恒荣祥在这桩事里,唯一“错”处,就是生意做得太大了。
一下子包圆了数万大军、好几个卫的衣物需求。
少府监身为朝廷要署,常年账目混乱、积弊难清,效率低到连军士的衣衫都无法按时发放。
两相对照之下,恒荣祥的迅捷高效,反倒成了“过错”,岂非莫大讽刺!
徐达胜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进而说道:“何况,这到底何为‘军衣戎服’,还有的说道呢!”
郁修明略略抬眼,目光中透出几分深意,“你且细说,不得有半分隐瞒。”
徐达胜清了清喉咙,原本微弯的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声音也沉了下来,“大人容禀,在下敢问,究竟是依朝廷定式缝制的才算军服,还是凡被兵士穿在身上的,皆可视作军服?”
这问题颇有些“白马非马”的狡黠意味。
后堂的沈光赫听得心头一紧,他是少府监织染署令,最懂军服规制,也明白这一问的厉害之处。
历代皆有《舆服志》详载礼仪服饰,自天子至庶民,衣冠佩饰皆有法度,不可错乱分毫。
大吴自然也有这般规制,可最近十几年,少府监怠惰成习,物资时有短缺,各军卫常常领不足规定衣物,只得新旧混搭、补缀再三,一眼望去,几与杂牌部队无异。
能如右武卫一般,全军上下衣装齐整的,实在寥寥无几。
徐达胜生怕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官员不熟悉这些冷门细则,特意补充解释,“依朝廷定制,士卒戎服多为暗红色或赭石色,面料用的是粗纻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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