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赫听得浑身僵硬,少府监为何不敢直接用“违制”罪名拿办恒荣祥,只能迂回用行政手段威吓。
因为按照朝廷规制,恒荣祥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半分违规之处!
范成明、靳华清和唐高卓三人,这辈子都没深究过自己穿的衣裳藏着这么多门道,此刻纷纷下意识抬起袖子,仔细查看袖口是否有传说中的双经双纬纹理和暗纹。
可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什么特殊纹路都没找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穿的根本不是少府监配发的制式衣衫,自然没有那些标识。
而且徐达胜刚才说的,都是普通军士的规制。
郁修明盯着徐达胜,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这等朝廷细则,一介市井行商,如何这般清楚?”
徐达胜垂下眼眸,声音轻了些,却透着几分笃定,“回大人,小人祖上,曾在少府监任事。”
这并非谎话,只不过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但两朝规制并没有大变动。
恒荣祥当初接下南衙的生意,规避法律风险是第一要务,临时抱佛脚,也得把这些规制吃透了,才敢开工。
至于徐达胜为何从官府衙门“沦落”到市井之间,就是另一个漫长的故事了。
他这一脉本是跟着白秀然的外祖母嫁人出宫时一同离开的,说起来算是“陪房”。
但地位定然比民间普通陪房高些,哪怕混不上公主府属官,也能称得上一句“管事”。
后来王朝倾覆,昔日富贵如过眼云烟,主人家日子不好过,连带着他们这些附庸也跌落到尘埃里。
再后来,白秀然的母亲长大,他们这些经过大风大浪、忠心耿耿的旧人,又跟着小主人到白家“讨生活”。
说不定连白隽都不清楚徐达胜等人的真实来历,只当他是袁家的普通家仆。
后来白秀然出嫁,白隽按照传统,将袁夫人陪嫁的财帛、人口分给几个子女,徐达胜这一房,就跟着白秀然到了徐家。
因为他本姓徐,外人说不定以为他是徐家的家生子,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白秀然的“祖传陪嫁”。
将来若是白秀然有女儿待字闺中,徐达胜那会儿早已年迈,腾挪不动了,但他的儿孙,说不定还会循着这个传统,跟着小娘子去一个新的大家庭开拓事业。
郁修明没打算深究徐达胜祖上与如今的落差,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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