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正低声吐槽一句,“晦气!”
任谁被三法司的人瞧着,都会觉得不自在。
哪怕没有恶意,那也是“恶意”。
前方的薛曲压低声音,淡淡道:“他该是猜出点什么了。”
出乎宗元纬意料的是,今天的大朝会异常平和。
自从北征突厥之后,大吴的武德威名远播,连带着各地的小股乱军也只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朝堂上讨论的多是赈灾、税收等民生琐事,位高权重的南衙诸将,一直没有“插嘴”的机会。
宗元纬暗自估算着朝会的进度,心里犯嘀咕,难道今天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他正想着,就见朝会临近尾声时,一个陌生的御史忽然从队伍里站出来,朗声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一直显得昏昏沉沉的韩腾,双目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岁。
他身后的南衙大将军们也纷纷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振奋的神色。
他们精心准备的“戏肉”,终于要开场了。
少府监身上不干净,不敢动用御史台这把刀子。
南衙诸卫没这般顾虑,他们早就找好了愿意发声的御史,就等着在朝堂上,把少府监的“烂事”彻底捅出来。
南衙诸卫到底是“利器”,哪怕如薛曲、卢自珍这般的智将也习惯了武将的思考方式,遇事直接“莽”过去,撸起袖子亲自下场。
这次学着文官的套路“吿阴状”,果真是个新奇无比的体验。
往常只要被御史弹劾,南衙的将官们常常困于笨嘴拙舌,只能干着急。
这次不一样,被弹劾的是别人,他们乐得隔岸观火,甚至能借机分一杯羹,这般痛快,令不少将领不自觉地脊背挺直,神色昂扬。
御史台大夫詹文成猝然回身,目光灼灼地盯住出列的下属熊玉山,脸上写满了惊疑。
御史台职能特殊,需要广开言路,他不可能像其他衙门主官那样搞一言堂。
再加上最近两年总有风声说他惜身弱性,遇到事爱把下属推出去顶罪,致使他在御史台中的威望日渐衰微。
可就算如此,熊玉山今天上朝前也没跟他通过气,詹文成根本不知道这下属要奏请什么事,心头骤然一沉,掠过一丝不安。
宗元纬一眼就注意到南衙诸将的气势变了,方才还略带松懈,此刻却人人目光如炬,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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