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挺直,仿佛专候此刻的到来。
他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大理寺早就把“私造军衣”案的责任撇清了,不管外头闹得多天翻地覆,都跟他没关系。
龙椅上,吴杲抬手,语气平淡无澜,“卿且奏来。”
熊玉山倒也不负他的姓氏,举止间自带一股莽气。
他先将空白的笏板往腰带间一别,又从袖中取出一叠折得整齐的小抄。
实在是内容太多,笏板根本记不下。
熊玉山展开小抄,清了清喉咙,以洪亮得足以响彻大殿的声调,一字一句念起了上面的流水账。
“建业七年腊月,东市某街某商号售绛丝两担。”
“建业八年初,西市某街某商号售金丝、合浦珍珠等物。”
“建业八年中,西市某街某商号售百炼镜两面,市售价五十贯一面。”
……
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
詹文成听得心头剧震,前两日他好不容易才把那几个去大理寺旁听的愣头青御史按下去,一是怕他们不知深浅沾惹是非,二也是担心这些下属犯了忌讳,最后折损了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