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背挺得笔直,一副义无反顾的姿态,浑不惧四周那一道道似要将他吞噬的目光。
这分明是舍得一身剐,要把少府监全体拉下马。
这会少府监贪墨的是天子的家财,这些东西流到市井,难保商号不会拿御用之物当噱头叫卖。
到时候连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都会议论,皇帝连自己的臣子都管不住。
就像乡下的地主老爷一旦管不住家里的长工,说不定哪个月黑风高夜,自己家就会被人洗劫一空,甚至丢了性命。
吴杲的底线是,你可以贪,但必须有度。
熊玉山刚才所念的账目,单次数量虽不算多,种类却包罗万象。
少府监分明漏成了个天大的筛子!
熊玉山话音刚落,几个身着青袍的年轻官员立刻出列,齐齐跪地,“微臣恳请陛下彻查!”
只要有人起头,积压的怨气便如决堤洪水一般泄出。
可惜多是些品阶低的年轻官员,声量虽大,却难以左右朝堂决策。
真正握着权柄的高官,没有一人对少府监的胡作非为,表示义愤填膺之意。
此刻,仿佛是君王和这些愣头青不懂事一般。
吴越见状,示意吴巡一起踏出队列,高声道:“些许蛀虫不足为虑,臣弟愿为陛下分忧。”
明明是与军方无关的事,但此刻两个掌兵的宗室站出来,态度再明确不过,他们是皇帝整肃朝纲最坚定的倚仗,震慑住的是贪心不足少府监及其关联的高门大户。
两王之后,南衙几位大将军纷纷出列表态,那架势,仿佛少府监的贪腐已不是吏治问题,反倒成了敌我矛盾。
火拱到这份上,吴杲就算想息事宁人,也绝无可能了。
吴杲的目光落在吴越身上,“七郎有何妙法?”
吴越愣了半晌,才迟疑着开口,“范二……倒是一个查抄的好手。”
他哪是不想伸手,分明是南衙不便直接介入,只能把范成明推出来当烟雾弹。
范成明不管是真懂了吴越的心思,还是单纯想凑热闹,立刻蹦出队列,欢呼雀跃道:“陛下,臣可以,臣愿……”
最后一个“意”字还没出口,就被身旁的武俊江一把拽回队列中,嘴都给捂上了。
军方表了“忠心”,吴杲却清楚,他们并不适合参与此事。
知情者都清楚,少府监惯来苛待军队,冯李大军北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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