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战功加身,腰杆子不是一二般的硬。
从前受的窝囊气太多,若是大头被大将军们自己吞了,那也就不说什么了。
结果好处没捞着,还背了一身骂名。
连冯李大军北征失利,都与杨胤一系指使少府监、军器监在背后捣鬼有关。
军需后勤出了问题,累死三军。
军器监现在听话了些,少府监自然就成了新靶子。
军人向来直来直去,道理先放一边,先打服了再说。
虽然无法直接参与清查少府监之事,但趁机动手往里面掺点沙子,日后好“便宜行事”的办法,谁私下里没琢磨过。
南衙这群“大块头”往殿中一站,那些想为少府监求情的官员顿时闭了嘴。
求情也没用,少府监的罪证就藏在库房里,此刻众人都被按在殿上,连找关系补库存的时间都没有。
事缓则圆的路,彻底被堵死了。
另一个难题摆在吴杲面前,该派谁去彻查呢?
南衙诸卫忠心,但他们并不适合参与此类事务。
三司职能对口,却缺个能镇场的领头人。
这等得罪人的差事,除了范成明那等异类,竟无一人主动请缨。
要么沉默不语,要么低头苦思,不知是牵涉利害,还是怕担责任。
吴杲的视线在殿内逡巡一周,最终定格于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虞爱卿,此事由你统领三司,会同户部所派专员,共同核查少府监诸事。”
论及账目稽核之能,满朝文武中,自然以执掌财赋的户部最为娴熟。
“臣,领旨。”
虞建元躬身出列应命,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滞涩,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已将他深紫色朝服的领口染深了一片。
在他看来,这哪里是差事,分明是飞来横祸。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吴杲特意点他牵头,究其根源,在于当下朝堂“北人权重、南臣势弱”的现实格局。
少府监衙门内,自长官至属员,十有八九皆为北籍子弟。
他这个新近擢升的南人宰执,与少府监既无往来牵扯,更无宿怨旧仇。
即便往日曾收受过些许例行节敬,也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常例,绝无可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蹚这趟浑水。
宣告朝会结束的钟声尚在殿宇间回荡,少府监的官员们已惶惶如丧家之犬,个个面无人色地瑟缩在殿外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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