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监的案子本就牵扯南衙,再让右武卫的人掺和进来,岂不是更乱?”
支持者则寥寥无几,只敢小声反驳,“可三司的仵作确实拿不出结论,林大夫先前在京兆府里断过伤,本事是有的。”
“眼下天气不热,尸体还能放几天,可再拖下去,死者家属那边怕是要闹翻天了。”
果不其然,就在三司争论不休时,衙署门外传来了死者家属的哭闹声。
十几个人跪在门口,捧着灵位要求“还亲人公道”,甚至有情绪激动的人要冲进去抢尸体,说“与其让官老爷们拖着,不如带回家安葬”。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高门大户通过各种渠道旁敲侧击地施压,让办案官员们苦不堪言。
眼看局面越来越难控,三司主官终于拍板,狠狠拍了下桌子,“别争了,让她来!”
次日一早,将两位轮值大师姐留在济生堂看家,林婉婉带上五个小徒弟,会同前来接应的柳恪,一同往刑部衙门赶去。
姚南星骑着一匹小马,身体随着马蹄的节奏轻轻摇晃,忍不住小声问:“师父,刑部的人会不会故意刁难?”
林婉婉隔着窗帘,随口道:“刁难便刁难,大不了我们转身就走。”
说到底,略有背景的林婉婉和京兆府、刑部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并非从属。
若不是为了给徒弟们找“大体老师”,积累经验,她放着受人尊敬的坐馆大夫不做,何苦来操持被人嫌弃的仵作活计。
一行人到了刑部衙门前,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台阶下,面色木然地迎了上来,正是京兆府的李仵作。
李仵作并非天性冷淡,只是仵作这行当忌讳多、地位低,常年被人避之不及,久而久之,脸上的表情便僵了,连笑都显得生疏。
不过李仵作打招呼的口气还是和善的,“柳参军、林娘子,一路辛苦了。”
林婉婉最初跨行验尸时,确实“抢”过李仵作的活计。
仵作没有官吏的固定月俸,全靠计件拿钱,林婉婉一来,李仵作的收入便少了些。
林婉婉的核心目的是带徒弟,接手的多是疑难尸体,相当于帮李仵作分担了最棘手的工作。
更难得的是,她不藏私,教徒弟时也不避讳李仵作,连带着他的验尸水平都有了长足进步。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从最初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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