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吗?那新出的棉甲,看着厚实,其实最怕火!”
“战场上要是中了火箭,或是被火把燎一下,瞬间就能烧成一个火人!”
“穿那玩意,简直是找死!”
在东市的肉铺前,一个老婆婆煞有介事地跟人唠嗑:“哎呦,可别信那棉甲好!”
“我外甥女的邻居就在将作监帮工,偷偷说的,里面填的根本不是好棉花,都是些收来的旧絮,烂絮,说不定还有病人用过的!”
“这穿在身上,能不生病?久了非得痨病不可!”
在某个坊门口,几个地痞混混模样的青年,故意大声议论:“朝廷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造那棉甲,听说比造铁甲还贵!”
“耗费那么多民脂民膏,就弄出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还不是肥了那些贪官污吏的腰包!苦的还是咱们老百姓和前线卖命的军汉!”
更有甚者,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一个瘸腿的汉子,衣衫褴褛,逢人便哭诉,自称是“从定北城负伤退下来的老兵”,绘声绘色地描述“亲眼所见”:“那棉甲根本挡不住突厥人的狼牙箭!一箭就穿!”
“跟我一起冲锋的兄弟,就是穿着那玩意,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朝廷这是拿咱们军汉的命不当命啊!”
谣言编得活灵活现,抓住了人们对“火”,“疾病”,“贪腐”,“无效”的天然恐惧,又假托“内部消息”,“亲历者言”,极具迷惑性和煽动性。
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愈演愈烈。
很快,不仅市井小民议论纷纷,连一些家中有人在军中的百姓也开始忧心忡忡,生怕自己的子弟领到那“害人的玩意儿”。
甚至有些不明真相的低级官员和府兵士卒,也听得将信将疑,军心士气隐隐受到动摇。
这股阴风,终于也吹到了朝堂之上。
几位以“风闻奏事”为己任,或本就与旧利益集团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御史,迫不及待地将这些“民间舆情”整理成奏疏,上达天听。
奏疏中虽言辞谨慎,称“乃市井流言,未必足信”,但字里行间却在强调“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恐伤将士之心,摇民众之信”,请求朝廷“彻查以安民心”。
消息传到东宫,李承乾刚刚因整顿将作监初现成效而稍感欣慰,瞬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打得措手不及。
他气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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