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弘眼神闪烁,缓缓坐下:“你倒是镇定。”
“因为我知道将军是个聪明人。”张五压低声音,“燕军兵临城下,势在必得。将军可知陈景玥用兵如神,往生崖一战以少胜多,南阳城下生擒卢象升?如今十万大军围城,武威能守几日?”
葛天弘把玩着手中的小刀,不语。
张五继续道:
“我今日冒险前来,实则是给将军指一条明路。燕王求才若渴,蒋毅将军投诚后备受重用,这是将军亲眼所见。若将军愿意里应外合,待城破之日,必是功臣之首。”
见葛天弘仍在犹豫,张五身体前倾,声音又低了几分:
“将军不妨想想,若是城破之后,刀剑无眼,将军这些年积攒的家业,府上老小安危,又当如何保全?如今选择,关乎的可是身家性命。”
葛天弘手中小刀一顿,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你所言之事,关系甚大。容我斟酌几日,再作计较。”
张五心知如今城外大军迟迟未有动作,形势未明,葛天弘意在拖延,但此时也不便逼得太紧,只得起身告辞:
“既然如此,还望将军早作决断。”
张五离开后,葛天弘命管家派人暗中跟踪。只见张五径直回到常住客栈后,就闭门不出,再无动静。
燕军围城第三日,天色微亮。
陈景玥策马,沿着武威城外巡视一圈返回大营时,已是辰时。晨露浸湿了她的衣袍下摆,带回一身寒气。
大军开拔时,重伤员皆留在南阳,叶蓁一时无事,便依旧跟在陈景玥身边照料起居。见陈景玥回来,叶蓁忙打了温水送来,又端来一直用小火温着的米粥和几张杂粮饼。
陈景玥净了手脸,坐下便吃。
那杂粮饼个头实在,寻常兵士一顿一张就能果腹,她却已飞快地吃完两张,正拿起第三张。
叶蓁在一旁静立伺候,目光却不由落在陈景玥用餐的手上。她并非第一日见陈景玥用饭,却每每都觉惊异,这般清瘦的身形,怎装得下如此饭食?
出于医者的本能,她总觉得这食量远超常理,暗自忧心于其中是否藏着未察之疾,想得一时出了神。
正咬着第三张饼的陈景玥,一抬眼就撞见叶蓁那专注得的目光。她咽下口中食物,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没吃早饭?”
叶蓁猛地回神,被问得一愣,赶忙垂首应道:“回将军,奴婢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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