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讲述的语气始终是平静的,甚至带着一种与她稚龄极不相符的冷酷分析感。
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苏晚的耳膜,穿透她的皮肤,直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最后一刀落下,头颅被斩下。皇贵妃让人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就悬在萧彻的床头,悬了整整三天三夜!她隔着屏风对他说:‘看见了吗?对你好的人,就是这下场!情义?你这贱种,也配?’”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烛火摇曳,光影在苏晚苍白如纸的脸上晃动。
先前那些委屈、愤怒、对未知关系的恐惧和社死的羞耻,被这血淋淋的真相彻底冻结、蒸发。
空气沉重得仿佛凝固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刺骨的寒意。
苏晚的眼泪无声汹涌,不是为了萧彻此刻身为皇帝的强势,而是为了那个在无尽黑暗和残忍中挣扎、被一遍遍践踏尊严、被鲜血浇灌着长大的孩子。
那不是一个“皇帝”的过去,那是一个人的绝境。
偏偏此时,外面传来纪德明惊恐的呼喊:“皇上!”
苏晚
猛地站起身,甚至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水,连忙开门去追,却只能瞧见萧彻大步离开的背影。
“他……都听见了?”苏晚颤抖着声音说道。
叶澜却没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
苏晚犹豫抽出许久,终于决定:“叶总,我、我想去看看他……”
声音带着压抑后的急切。
叶澜看着苏晚眼中焕发出的、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算计演戏的光芒——那是混合着心痛、后怕和某种坚定决意的光芒,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极淡、却无比欣慰的笑:“去吧。”
苏晚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她的身影融入了殿外的夜色中,脚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
承乾殿偏殿门口。
纪德明和一众太监宫女噤若寒蝉,殿内一片狼藉的声响过后,又陷入死寂,压抑得令人窒息。
看到苏晚疾步而来,纪德明如同见到救星:“娘娘!您可算来了!皇上他……”
“都退下。任何人不许靠近。”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那是属于即将入主长乐宫的贵妃的气度。
纪德明一怔,随即如释重负,连忙带人悄无声息地退远。
苏晚站在紧闭的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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