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头的菜市场后面,便是喧闹的渔港码头。
傍晚是渔港最繁忙的辰光,归港的渔船马达轰鸣,粗犷的号子声与卸货的嘈杂混成一片。
浓烈的鱼腥味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鱼贩子们叼着烟卷,眼珠子鹰隼般扫视着刚卸下的渔获,看到新鲜好货便一拥而上讨价还价。
这里吞吐量大,只要货好,出手不难。
若真撞上大黄鱼,石斑之类的稀罕物,又被识货的酒楼采买瞧上,价钱便能往上跳一跳。
周海洋没把车骑到后面大码头去凑那摩肩接踵的热闹。
他那点渔获,在大船的海鲜堆里实在寒酸。
他把三轮车停在菜市场大门口,找了个靠边的空档,利索地摆开了摊子。
此时刚过五点,正是镇上人家下班买菜做晚饭的当口。
菜场门口人流如织,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自行车铃铛声不绝于耳。
周海洋他们刚把带着海水咸腥气的鱼,从桶里拎出来,湿漉漉地摆在车板上,就有几双眼睛凑了过来。
一个围着珍珠项链、胳膊挎着菜篮子的富态女人站定,指着那几条大海鲈,眉头微蹙:
“哎哟,这海鲈看着是挺肥实,个头也足,就是……可惜不是活的呀?这鱼怎么个卖法?”
胖子哪见过这阵仗,被人挑三拣四地一问,脸皮发紧,不自在地把头扭向一边。
周海洋前世经过商,这点场面还算淡定。
可老道的周长河反应更快,见有人问价,脸上立刻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热络笑容:“大妹子!这活蹦乱跳的海鲈鱼可金贵着呢,难碰到!您瞅瞅咱这鱼,绝对是刚咽气的。”
“今儿下午才起的水!新鲜着呢,绝对没进过冰库!您闻闻这味儿?带着海的鲜活气儿!”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女人的穿着打扮,接着道:“大妹子家里要有念书的娃,买这海鲈鱼回去最是滋补!吃了补脑!娃儿念书保管更聪明伶俐!”
这句话精准地点到了胖女人的心窝里。
她眼神一亮,当即蹲下身,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在厚实的海鲈鱼身上按了按。
指印迅速回弹。
又凑近闻了闻鱼鳃,腥气中带着鲜甜。
“嗯……确实没冰过,这条怎么说?价钱合适,我就拿一条回去给小子炖汤。”
“大妹子您放心!先给您称个明白,保证给实诚价!”
周长河麻利地拿起摊上那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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