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临,殿内金碧辉煌,宫阙在落日余晖中浮起一片金红。冬日的晚风凌厉寒冷,吹响檐角悬着的金铃,风卷入殿中,高挂的烛火摇曳晃动。
殿中金织地衣,两侧朱漆长案整齐排列,百官按品阶端坐其上,最前方是三品及以上官员,身着紫袍玉带,其下则是低品官员,皆根据官制不同,身着颜色款式不一的官袍。
偌大的宫殿后方一侧是家眷席,有身着华袍的命妇,端坐的各家公子小姐。
殿中檀香缭绕,在侧而立的太监宫女皆目光低垂,随时听候差遣。
根据严格的礼仪制度,一般是皇帝坐于正中,身旁是皇后席位,但因着宋皇后已逝,席位空缺,妃嫔也另设席位,御座右侧下方是太子,其后便是各位皇子。
太子是储君,地位仅次于皇帝,高于其他皇子及文武百官。
如此尊贵的身份,席位上却坐着一名身坐轮椅的少年,他目光低垂,默然无声,烛火从上方打下,染上一片阴影。
皇帝尚未临朝,殿中落针可闻,却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划过,有诧异,嘲笑,讥讽,心疼,庆幸……
不过只是刚亮相,许多朝臣眸光晦暗,无声轻叹,心中有了成算,而有的朝臣对视一眼,掩去眸中的神色。
一片安静中,各种思绪繁杂至极。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声一喝,除却谢无祸外,所有人皆起身,朝着殿门施礼。
岳昌帝大步走向御座,嗓音沉沉:“平身。”
待所有人回坐,他才说道:“太子今日平安归来,朕特设宴庆祝他此行平安,此外,南羽一战,定远军大获全胜,实乃我东岳之幸。”
他这话说了,下方的谢无祸便道:“儿臣多谢父皇。”
又有几名朝臣冒出来说了几句,大抵都是在附和皇帝,说什么太子平安,定远军大胜双喜临门,是为皇恩浩荡,圣德天佑巴拉巴拉的一通马屁。
在朝为官者,拍马屁都是基本功,更何况岳昌帝年近四十,做了近二十年的皇帝,虽说帝心难测,但也基本明白皇帝的喜好,这一句句都夸的非常顺他心意。
也因此,没人敢说太子能得救是因有人相助,定远军能胜是因为军队强大。
要知道,但凡有些谋算有些手段的人都能查出谢无祸此行被人所救,而文武百官也知道定远军是帝王的心头大患,与定远军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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