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渌瑶手指绞着衣角。
她声音依旧轻柔,却带上了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俏皮与小小的得意。
“龙王爷倒是客气,非要请我喝杯西洋来的甜酒……
我就说呀,‘谢爷的赏,只是小女子自幼身子弱,大夫叮嘱了,沾不得半点酒星子,怕勾起旧疾,反倒扫了爷和各位贵客的兴’。
然后呀,我就学着戏文里的样子,捧着心口,细细悄悄地咳了两声……
那位爷瞧着,大概也觉得无趣,便挥挥手让我自便了。”
她说完,还悄悄吐了吐舌尖,模样娇憨可爱。
然而,李知涯却远没有这般乐观。
他眉头微锁,语气沉静却肯定地插话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家寅转过脸,有些不解:“哦?知涯为何如此笃定?”
李知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冷冽:“王兄,与其问我为何如此笃定,你倒不如问问自己,为何竟会觉得他能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后边座位上的常宁子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闻言嘿嘿一笑,捋着他那几根稀疏的胡茬道:“浮夸自负之徒,最是心胸褊狭,面子比天大。吃了瘪,怎可能甘心?何况还是个有钱有势、自视甚高的浮夸之徒。”
李知涯点了点头,这话主要是说给刚刚脱身的池渌瑶听,语气带着告诫——
“前几次,他或许还能端着架子,跟你客气客气。
等往后次数多了,耐心耗尽了,你再说什么都没了用处。
届时,便不是一杯甜酒那么简单了。”
池渌瑶听完,脸上的那点俏皮神色渐渐收敛起来,低下头,抿着嘴唇,不再言语,显然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一旁的钟露慈则因为李知涯这番冷静乃至冷酷的分析,颇为意外地侧过头,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重新审视的意味。
不过,众人并未在这一沉重话题上深入太久。
因为戏已散场,人群开始喧闹着向外涌去,而今晚的重头戏之一——
龙王做东的晚宴时间又到了。
李知涯本心极其厌恶参与这种充斥着陌生面孔、虚情假意和繁文缛节的应酬场合,只想立刻回去梳理脑中纷乱的线索。
他刚想寻个借口推脱,但王家寅和恰好此时回来的吴振湘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同时微微摇头。
吴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